朱氏皱起了眉头,低头沉吟。
从孟宪明考中了秀才开始,家里人就一直在想办法走门路把他送到县学里去,但是各种门路都找了。
亲戚朋友也求了个遍,还打着孟清的旗号往县太爷家里送了不少东西,却都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的回信。
却是没想到,孟清那个小贱·人,竟然不声不响就跟学政大人搭上了关系,还把孟松那个小贱种给送进了县学!
她咬了咬牙,忍不住啐了一口,“不过是个小贱种,蠢笨如猪一般,就算是送到了县学里,又能够学到什么,难道还指望他将来科考做官,给她脸上贴金了?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嘴里这么骂,心思却已经动了起来,想着该怎么说才能逼着孟清帮忙,把她儿子也送进县学里去。
孟宪明也眉头紧皱,心里更是后悔,以前不该那样算计她们家,不然现在进县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孟媛冷眼看着两人的反应,扯了扯唇,慢悠悠地出了门。
反正话她已经撂下了,至于那愚蠢的母子两人会想出什么主意,那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孟媛去孟彩霞家坐了会儿,又拉着孟翠姑说了一通话,孟彩霞就知道了孟清把她弟弟送到了县学的事情,没一会儿,她就宣扬得整个村都知道了。
孟彩霞心里也恼恨,孟清那个小贱·人一点不给她这个当姑姑的脸面,好处不让她们占上,还处处踩着她们家,害了她的翠姑。
她心里比谁都盼望着看孟清倒霉,看苏家败落。
可是孟清没有倒霉,苏家也蒸蒸日上,现在连孟松那个小贱种都能进县学了,孟彩霞心里极度恼怒不甘。
她出去溜了一圈,一听见村里人说道孟清的好,说她仁义孝顺的时候,就立刻跳出来,阴阳怪气的反驳。
“我呸!还仁义孝顺呢,根本就是个虚伪恶毒的贱·人,她说得好听,给咱们村里找了个厉害夫子到学堂教书,却不声不响就把自己弟弟送到了县学里。”
“那学堂的夫子要是真的好,她咋不让自己弟弟在学堂念书,还要想尽办法把人送到县学里去?我看她就是虚伪恶毒,故意在村里开个学堂,请个半吊子先生教咱们村里的孩子,要耽误咱们儿子念书科考,要一直踩着咱们呢。”
看她跳出来污蔑孟清,大部分村人都持鄙夷不屑的态度,更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们这些人家承蒙孟清照拂,以前一家几口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基本上家家都有人在作坊里上工,每个月有工钱可以领,孩子还能在村里学堂免费念书,村人们已经很知足了。
还有人听不得孟彩霞这样污蔑孟清,直接跟她回怼道:“你好歹是孟清的姑姑,张嘴闭嘴都是贱·人婊子的,你自己男人还在作坊里上工呢,你儿子还不是在村里学堂念书,心安理得拿着人家的好处,背地里坏人家名声,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下贱不要脸的!”
孟彩霞呼吸一窒,立刻就跟那人吵了起来,“你说谁不要脸,说谁下贱呢!我看你才下贱,你个不要脸的浪骚·货,亲过多少男人了嘴那么臭!”
这年头,女人的名节可是最重要的,孟彩霞张嘴就污蔑人家跟男人有染,那妇人脸色猛然变了,直接冲上去要撕了孟彩霞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