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裙子都已经被乱刀砍得成了一条条,背上也有大大小小好几道刀伤,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已经奄奄一息。
春香摇了摇头,“奴婢已经给她简单包扎了伤口,但是血根本止不住。”
人命关天,孟清现在也来不及去细想一个身负重伤,显然是被人追杀的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
当即就给那姑娘号了脉,又赶紧施诊止血,同时念出一连串的药名,让夏荷赶紧去镇上的医馆配药。
还好上次苏崇衫身受重伤,她下定决心要苦练医书,把师傅留给她的那几本医书翻来覆去仔细琢磨了无数遍,如今医术已经大有长进。
不然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可纵然如此,情况也不容乐观。
最棘手的是,这姑娘的右手伤势太重,已经伤及筋脉,只怕以后这条手就废了。
屋里鸡飞狗跳一阵忙活,孟清额头上亦是冷汗涔涔,冬梅在旁边为她擦汗递东西,也是一脸焦急。
因为是女眷,苏崇衫不方便进去看,就没有多管,犹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等孟清一通忙活,天已经到了下晌,那姑娘的血才终于止住了,正好夏荷也买了中药回来。
她接过药包看了一眼,检查了里面的药物没问题之后,这才递给春香,让她去熬药,“等她醒了就给她灌一碗药,若是晚上还没醒,再来找我。”
春香领命拿了药出去。
孟清却是体力不支,两眼阵阵晕眩,强撑着让冬梅扶她回自己房间。
“少奶奶,你没事吧?”冬梅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担忧地看着她。
孟清摇了摇头,“无碍,只是有些累了,扶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她昨晚上被折腾得狠了,今天救人又极耗精神力,突然一松懈下来,就有些耐不住。
两人回正院的路上正好遇到苏崇衫。
看到孟清苍白无血的脸色,苏崇衫脸色就沉了下来,三两步上前把人接到自己怀里,扭头问冬梅,语气冷厉冰寒,“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他的表情难看的厉害,冬梅看了也不由得背脊发凉,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刚刚少奶奶施针救人,恐是劳累过度,有些只撑不住了。”
孟清也伸手环住苏崇衫的脖子,吸了吸鼻子,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墨竹香气,声音软软的道:“相公……我累了,你抱我回去休息好不好。”
小丫头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浓浓的依恋,这一刻,苏崇衫也说不出责备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话了,凉凉看冬梅一眼,终究没说什么,抱着人快步回屋。
冬梅如获大赦,等苏崇衫走远了,才惊觉自己背上出了一层的汗。
果然啊,主子平日里的和风细雨都是在女主子面前装出来的,他依旧是那个冷酷无情,可怕无比的阎罗王。
生生打了个寒颤,快步跑了回去。
另一边,孟清许是累极了,还没走到正院,就趴在苏崇衫的身上睡着了,
苏崇衫低头看,她像是一个慵懒的猫儿,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充满了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