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媛这下是彻底犯了众怒。
她面皮一抽,现在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是彻底被断了后路,无论如何,她的名声是肯定坏了。
以后孙谚还要在学院里念书,若是受人耻笑,这笔账只怕还是算在她头上。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郑以箐微微扬着头,淡声道:“别人用过的东西,本小姐嫌恶还来不及,对于你们,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更懒得搭理,但你若是再敢放冷箭使阴招,败坏我的名声,那我也能让你意识到,我们郑家绝对不是好惹的!”
孟媛咬着牙,说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多谢郑小姐高抬贵手。”
孟清欣赏着她阵青阵白变换不定的脸色,嘴角牵扯起一抹笑意,也不想再多做纠缠,拉着苏崇衫和孟松,转身上了马车。
大贵驾着马车,路过郑以箐身边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开口。
“苏夫人——”
孟清诧异地扬了扬眉,不明白郑以箐叫她所为何事,撩开了帘子,垂眸看去,“郑姑娘还有事?”
郑以箐微微一笑,对着她屈膝行了一礼,“刚刚多谢夫人了。”
目光又越过孟清,看向马车里的孟松,抿嘴一笑,“想必这位就是令弟了,今日之事我会与爹爹说一声,将来在书院,会对他多加照拂的,权当是为了答谢夫人今日之恩。”
倒是个通透的姑娘。
孟清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郑姑娘不必介怀。”
又说了两句,郑以箐便退到了一边,孟清也放下了帘子,马车重新上路。
马车里,孟清拆了一包点心糖果,递给了孟松,“这是洛公子家给的喜糖,阿松也吃两颗,也能跟着沾沾喜气,将来也给我带个漂亮贤惠的弟媳妇回家。”
孟松红了脸,又有些无语,“阿姐,我翻过年也才七岁,说这些事情是不是也太早了。”
孟清呵呵呵笑,“是有些早了,不过早做打算也未尝不可。”
摸着孟松的脑袋,她心里颇为感慨,才两个月没见,小萝卜头的个子又窜起来了一截,都快要到她腰间了,再过两年,就该读书科考,长大成亲。
她颇有一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错觉,脸上带出了几分笑意,“以后阿松要是成亲,姐姐肯定给你办一场世纪婚礼,轰动全城,让所有人都来观礼,让我弟媳妇成为最受瞩目的新娘子。”
被她一打趣,孟松小脸更红了,撅着小嘴,不满道:“阿姐……你又乱说话,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孟清吐了吐舌头,嘿嘿笑道:“我们家阿松生气了,我不说就是了。”
姐弟两人很快又说起了另一个话题,马车里一片欢声笑语,和乐融融。
而一直漫不经心,闭目凝神的苏崇衫,却是抬眼看了看孟清,眸色幽深若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几人回了孟家屯,已经是下晌,吴妈妈几个赶紧摆饭上桌。
孟松看着自家新修好的大院子,忍不住东摸摸西看看的,忍不住拉着孟清的手,笑道:“阿姐,以后咱们再也不用风餐露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