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不必再体会多余的……喂,你做什么?你扒我衣服做什么?
法师:再来一次,看你能不能记起来。
三妹:……
法师:如果还记不得,就再来一次。
☆、烟枪(一)
好在季三昧在碰上沈伐石时,总能在自己桃花潭水深千尺的自恋里额外地挖出一点稀薄的自知之明来。
想当年,沈伐石在烛阴城里也算得是品貌一等的隽逸公子,方正不苟,不吐不茹,更是有天生的绝品水灵根傍身,可惜他常年裱着一脸“生人勿近”的标语,时间久了连狗都不敢欺身分毫,也就剩季三昧能豁去一张脸来跟他套瓷儿。
然而,不论他的性格是如何高岭之花如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年纪若是到了,总该成亲的。
于是,季三昧强自压下了泛到喉咙口的酸醋,成功地将白菜被拱的痛苦,转化为了小孩子初听到房/事时的好奇:“那是什么感觉?”
沈伐石:“……”
罢了,不问也罢,自己这番话歧义太多,倒像是带坏了小孩儿。
谁想季三昧竟被勾起了兴趣,不依不饶地凑过来,誓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什么感觉?”
在满腔抑郁间,季三昧倒真有些好奇,能叫沈伐石这样撩都撩不起反应的性冷淡,说出“人世间最好的情爱”这般露骨的话,那得是一个怎样的人?
沈伐石不欲多谈,把手指覆上他的眼睛:“……睡觉。”
“随便概括下就是了。”沈伐石的手掌对季三昧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来说太大了,随便压下来就能盖住整张脸,从季三昧的口鼻中呼出的湿润暖流在沈伐石的掌心搜刮了一圈,又扑回到季三昧脸上,夹带回了一丝悠远的檀香气味。
他抽了抽鼻子,把这丝微香珍惜地吸入肺中,继续不死心地追问:“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沈伐石一语不发,垂眸低思。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硬要用一句话概括的话……
单是他的一只脚,就比别人脱光了还有吸引力。
但这样不堪的话,沈伐石打死都不可能对眼前的小孩子说。
得不到沈伐石的回应,季三昧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他把头靠向沈伐石,用后脑勺去找他的大腿。
察觉到他的目的后,沈伐石从善如流地把小家伙软绵绵的半面身体拽起,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腿上。
他的手掌不再压着季三昧的脸,而是虚虚地并拢着,盖在他的眼睛上方,为他挡去满室的烛光,好教他能安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