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哭出来,就好了。”白忻澈又倒了一杯酒喝了。童瞳和小四也跟著又喝了一杯。
“少爷,我也怕,我也怕啊……”小四哭得伤心,“我怕才疏长大了,知道他爹是个阉人,会恨我,会,恨我。”
“才疏若敢这麽想,我第一个,不饶他!”童瞳又是一掌拍在桌上,酒醉的他压根不觉得疼。
“我也,不饶他!”白忻澈重重地点点头,拿起酒杯,“来!喝酒!今天咱们三个,就痛痛快快的,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说完了,今後就,再也不哭了!”
“好!说出来!统统说出来!”童瞳用力碰杯,酒洒出来一半。
“说!要说!我憋得,好难受啊……”小四碰杯,眼泪涌了出来。三人喝下酒後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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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韵嵘正在韵坊里忙活,文状元前阵子到塞外进了一批香料,都是上品,他考虑著童含绉上回跟他提的事。
“状元,去把童含绉叫来,我有事和他商量。”
“好咧。”
正在外面盯著手下整理货品的文状元把帐册交给旁人继续,他快步走了。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童含绉来了,一看他衣襬上的泥,蓝韵嵘挑眉。
童含绉很随意地走到水盆边洗著手说:“我去烧窑那儿走了一趟,今天有一批新瓷出窑。”童含绉如今是韵坊的合夥人之一,有他在蓝韵嵘轻松了不少。
“你上回跟我说的事我考虑过了,可行。若能从这些香料里提出不一样的东西,绝对有大钱赚。”
童含绉道:“先各取一些让他们琢磨琢磨,听说他们已经有点眉目了,反正香料不是韵坊的主要生意,不影响。”
蓝韵嵘点头同意。
“王爷,童庄主。”文状元在外头喊了一声,蓝韵嵘示意他进来。文状元走进来哭笑不得地说:“刚刚有人过来传信,说侯爷、童瞳和我家四芽在酒楼里哭作一团了。”
“哭?”蓝韵嵘皱了眉。
童含绉则立刻问:“在哪家酒楼?”
“碧云酒楼。”
童含绉抬脚就走,蓝韵嵘当然也是迅速离开,文状元则是快步跟上。这三人的身分截然不同,可三人的另一半却是亲如兄弟。
骑了马直奔碧云酒楼,刚到门口酒楼的掌柜和小二就立刻上前为三人牵马,掌柜的自然知道这三人的身分,谁叫碧云酒楼的大老板就是童含绉。
“王爷、老板,侯爷他们在三楼的包房里,小的这就带你们上去。”
“不必了,我们自己去。”
蓝韵嵘拒绝掌柜的带路,快步进入酒楼。三人上了三楼就听到从一间包房内传出的哭声。三人脸色各异,匆匆走了过去,最前面的童含绉刚要推门,却马上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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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最讨厌四哥了!他,不许我吃,这个,不许我,吃那个……还,总让我,疼,每天,每天都让我疼得,下不了,床,我,讨厌,讨厌他,呜呜呜……讨厌他,他,太差了!”
“我那时候,最怕,韵峥,和韵嵘……不,嗯,是又慌,又怕。”抽泣,“他们,当著我的面,和别人亲热……还叫我,看……我心,好痛,好痛……”哭声变大。
“他们太,过分了!”抱不平,“还是我的,状元哥,好……呜呜呜……最好,最好……可是我,我是,阉人……呜呜呜……我让状元哥,丢脸了……”
“嗯!状元哥最好!乾杯!”
“乾杯!”
短暂的安静。
站在门口的一人不禁瑟缩,向後退了两步。
“四哥总是,凶巴巴的,一见我就咬我,还,撕我衣裳……我,我很笨呐……怎麽会想到,他喜欢我……呜呜,他太可恶!他给我下药,要不是白大哥,我和诺儿早就饿死了,呜呜呜……”继续控诉。
“韵峥和韵嵘,也给我,下药……我那时候,好怕啊……怕爹知道了,他们,是我的弟弟啊……兄弟乱伦……爹知道了,一定会不要我的,我怕,好怕……可是,我又有些期待,被他们抱的时候,好像,是被喜欢著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童含绉瞥了蓝韵嵘一眼,原来是同道中人。另外一人假装自己没听到,又向後退了两步。
“状元哥也是……第一回,他把我,灌醉了,我哭著求他,他才没……我,不敢啊,我太,丑了。”
“四芽(哥)才不丑!”
“我让状元哥,整整等了一年……状元哥等不下去了,就给我,下药……我怕死了……我害怕状元哥看见我的丑样子,会不要我……可是我哪里知道……状元哥不仅不,嫌弃我,还,还……哇啊……”
顿时,房内哭声一片。
蓝韵嵘和童含绉扭头,原来都是同好。文状元很是尴尬地小声问:“王爷,咱们不进去?”
蓝韵嵘一手摸上下巴,咕哝:“听听也挺好的。”
“嗯。”童含绉附和,两人打量文状元的眼神令对方不禁哆嗦。
“都是我糊涂……不是我,芋头也不会……”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