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湖没说话，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沈遇白从后面抱着她，力道很紧，好像是害怕她这时候还消失不见，像是要把她给揉进骨血之中。
“都说了让你别抽烟，烟味很难闻。”
“嗯，明天开始戒了。”
男人声音都是掩饰不住的失落，蓝湖心底沉沉的，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过了很久，蓝湖才转了个身，然后伸手搂着男人的腰，抬眸就看见他的脸，沈遇白一直在看着她，眸色沉沉，里面装的好像就是此刻外面的深夜。
蓝湖“呜”了一声，“其实引产的时候，我真不觉得有多痛，打了麻药的嘛，痛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确实是没什么痛，只是我能感觉到孩子被医生给拿出来……”
蓝湖苦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吧，她当时出来的时候，就是个死胎。”
是个女孩。
他们都还给孩子取了名字的，可是那孩子，到底是没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沈遇白，“对不起。”
男人嗓音都是沙哑。
蓝湖抬起头看着沈遇白，轻笑，“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你让医生把我孩子拿掉的，如果真是那样，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她以前年轻的时候喜欢看一些小说，就特别搞不懂那种，什么男主角把女主角的肾挖了给女配，或者是让医生把女主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这种剧情过后最后两人居然还能和好？
如果沈遇白也做了什么触碰她底线的事情，她是真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再和好的，甚至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他。
沈遇白见蓝湖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就更觉得难受，“是我当初识人不清，我不知道她……你当时身体不好，她刚好又没有在医院工作，我就让她来帮忙照顾你。”
“说起来我当初还觉得你们俩有一腿，毕竟在我怀孕的那时候，没办法解决你的需求，所以你干脆把慕蔷薇给带到家里来。”
“……”
沈遇白皱着眉，“我当时每天晚上都跟着你睡，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哦，谁让你们那时候关系那么好。”
她一直都很嫉妒来着。
现在想想还是生气。
沈遇白，“抱歉。”
“……”
一直道歉，让她都没办法生气了。
蓝湖叹了口气，“好了，我这么大度的，以前的事情都不计较了，反正你以后好好对我就行了。”
“不觉得委屈？”
“……”
不委屈吗？
当然很委屈了。
蓝湖眨了眨眼睛，“怎么说呢，再委屈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吧，我要是真的拿以前的那些事情来跟你算账，那我也太记仇了吧？”
“那你就这么算了？”
蓝湖闻言就失笑，“哎，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你是希望我跟你吵架冷战吗？”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
“……”
蓝湖抿了下唇，然后伸手摸着男人的下巴，“沈遇白，我现在真的没什么，虽然有时候想起以前，会觉得有点不舒服，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啊，不是每件事情都会按照我想要的那个样子发展的。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呀。”
“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叫什么，不管过程多么辛苦，但只要结局就甜的，美好的，就可以了。”
沈遇白抱紧她，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