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没诚意。”
林西成干咳一声:“我们好好说话。”
文文弱气地说:“谁不跟你好好说话了,我就是、就是……看不起自己。”
林西成顿时心疼了:“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文文说:“明天我想去琴行,不上钢琴课,我可以上英文课,我……”
林西成正色道:“文文,你现在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你的手,你的抑郁症,包括医院里的妈妈,甚至还有你爸爸。听我的话,等动迁款下来,我们把所有的事,一件一件安排好,包括你的康复治疗,然后再考虑工作的事,再考虑如何报答琴行老板。他的爸妈就在我们楼下住着,哪怕给老人家倒倒垃圾买买菜,也是报恩了。”
文文抿着唇,很不甘心但也没法子,她身上的确太多太多不确定的事,万一好好地开了英文课,结果又上不下去,人家老板是倒了什么霉,要摊上她这个员工。
林西成说:“别着急慢慢来,事情要一件一件去做,好吗?”
文文冷静了,答应道:“听你的,我不急。”
林西成抓过文文的手,含笑亲了一口:“有我在,不怕。”
这一边,结束所有的事,公公带着婆婆回家,哥哥和小许带着爸爸妈妈走,其他姐妹们兄弟们都各自开车离去,终于所有的人,都踏上了回家的路。
郭旭东接上自己的新娘,载着一车的东西也往家里去,但在路上,娇娇就睡着了。
等红绿灯时,郭旭东把大衣盖在了妻子身上,唐娇完全没有要醒的动静,她太累了,累的何止今天,更是过去一个多月里的每一天。
郭旭东其实很愧疚,由于工作上太多放不下的事,他在婚礼这件事上,几乎没做什么。
到家后,郭旭东试着叫醒她,娇娇不仅没醒,还轻轻打呼了。
他便只拿了装满现金红包的包,其他东西先丢在车里,抱着娇娇上楼去了。
一路到家,径直把新娘送到床上,唐娇睡得死沉死沉,疲倦加上酒精,累了一个多月的人,每根骨头、每个细胞都要休息。
洗澡是不可能了,郭旭东蹲在床边考虑良久,跑去化妆台上找写着卸妆的东西,抓到一包卸妆湿巾时,开心极了,跑回来小心翼翼地给唐娇卸妆,生怕卸妆巾太凉,他都在掌心焐热了才上妻子的脸。
但他多虑了,唐娇简直睡死了过去,这让郭旭东很担心,将来要不要让妻子单独去出差或旅行,但出差就算了,旅行这个事,他怎么好让妻子落单。
熟睡的新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深度睡眠下连梦都没有做,毕竟睡着前她知道自己在老公身边,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酣甜的一觉,醒来时早晨六点多,窗帘的缝隙里,透进了清朗的阳光,唐娇睁开眼,很是恍惚,但下一秒,昨日的记忆汹涌而来。
她幸福地笑了,但等不及亲亲身边的老公,急着上厕所的人轻手轻脚,急匆匆跑去了浴室。
但洗手时,发现自己脸上卸过妆,眼妆虽然没怎么动,假睫毛也还在,但粉底口红什么的,都卸掉了大部分。
“你也太贴心了……”唐娇笑着走出卫生间,远远看了眼同样因为疲倦而熟睡的丈夫,便去衣帽间拿替换衣服准备洗澡。
然而一走进衣帽间,就被满地鲜艳的橘色礼盒惊到了,大大小小铺满了地毯,最大的那个,毫无疑问,应该装了包。
唐娇想起来,她曾经对郭旭东说,谈恋爱时不想收很昂贵的礼物,但结婚时,要他给自己买个包。
跪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拆开自己的包,打开精致的层层包裹,露出她一直以来渴望拥有,但目前的工资,除非一整年不吃不喝一分钱也不花,才能买比眼前这个再低一个档次的款式。
边上零零种种的盒子,看来就是所谓的配货吧,唐娇眼眶热热的,顾不得摸一下她的包,转身跑回床边,一下子扑在了郭旭东的身上。
被惊醒的人,眼中一瞬凌厉的警惕,把唐娇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被老公抱进怀里,慵懒地腻歪着:“干什么,才刚结婚,要谋杀亲夫吗?”
唐娇热情地亲吻他:“老公,我爱你……谢谢你给我买包包了。”
郭旭东亦是宠爱地亲吻她,一面伸手在枕头底下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妻子:“还有个小礼物。”
唐娇捏到信封里硬硬的东西,笑道:“是存着吗?”
打开才发现,是她的护照,崭新的护照上有了第一张签证,去日本的五年多次往返,还有一沓是机票酒店的行程单,粗粗看了眼,是为期一周的东京往返。
郭旭东说:“你累了,我们就不去远的地方,坐飞机也很累,远的地方以后再去。娇娇,这一个多月你实在辛苦了,之后一个礼拜里,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操心,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我们走到哪里买到哪里。”
唐娇很开心,但还是小声说:“我不想总花你的钱……”
郭旭东坐起身,指着门边上的包:“你不是有红包吗?”
唐娇立时兴奋了,跳起来去拎她沉甸甸的包,抱在胸前霸气地说:“老公,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