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笑了笑:“连你都觉得奇怪了,那只能说明事实绝对不是对方口中所说的那般,不然,你以为她为何要被安排去偏厅?”
一言惊醒梦中人,方研研瞬间真相了。
也对,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承安候夫人是堂堂的世家嫡长女,又怎么会有一个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母亲呢?
仿佛验证了方研研的猜测一般,承安候夫人的声音便不急不徐的传了过来:“唤您一声母亲是给您脸,您还真以为自己就是我的母亲了吗?您既然都不要脸了,那么我想我也没什么好帮您掩饰的。”
承安候夫人一向最讨厌别人威胁她,而且,居然在她女儿的大喜宴席上给她闹这么一出,既然不要脸了,那么她也就不必客气了。
“我母亲是定远将军的嫡女,简国公名媒正娶的嫡妻,您不过是个妾,只是在我母亲去逝以后才被扶正的,虽然目前挂着正妻的名义,可你自己是个什么身份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需要我来提醒你吗?今日是我女儿的添妆日,我本不想弄得那么难看,但你既然都不要脸了,那么我又何必替你捂着呢?你一口一个孝道仁义,一口一句规矩,我就想问问你自己,你自己懂规矩吗?这里是承安候府,不是你的简国公府!”
随着承安候夫人的话落,满堂哗然。
原来不是生母啊!
这些年,简国公府落没了,这鲁氏仗着承安候夫人嫁到了承安候府,行事高调又蛮横,而且总是把养了承安候夫人这么一个好女儿的事情挂在嘴边,所以,一时间竟都忘了,这个女人本就不是简国公的原配正妻。
她是妾室扶正的。
平日里顾着承安候夫的人的脸面,旁人也不敢对她如何,凡事总给她留几分面子,倒让这个鲁氏忘了本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今被承安候夫人这般一说出来,众人才惊觉,原来不过是个妾啊,难怪行事这般上不得台面。
“你放肆!竟敢这么对我说话!”鲁氏气得面皮剧烈抖动,胸前剧烈起伏,“我要去告诉你父亲,让你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
承安候夫人冷笑道:“我已出嫁,父亲怕是教训不了我。”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怕是亲生父亲,也没有权力再对她打骂。
“好,很好,看来你是攀了高门忘了本了,翅膀硬了,连简国公都不放在眼里了。”鲁氏说着,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承安候夫人拧着眉,给身边的婆子做了个手势下令道:“把人赶出去吧,别坏了诸位妇人小姐的心情。”
原本她也不想这般绝决的,只是,这鲁氏明摆着就是给脸不要脸,而且还用心险恶的想要破坏她女儿大好的日子,她若是再容她在这里用膳,怕是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简国公这些年年纪也大了,似乎越发的管不住后宅这些个女人了,没事就跑到外面上蹿下跳的,也难怪简国公府这些年渐渐走了下坡路。
说到底也是他下面的那些儿子,没一个成气候的。
不论日后让哪一个继承简国公的爵位,怕是都不能长久。
她作为出嫁的女儿,自是不好对娘家的事情指手划脚的,只要别来招惹她便成。
“谢兰芷,你敢!”鲁氏尖着嗓门不可置信的叫着。
但是,承安候夫人已经懒得再多看她一眼了,她只是微微退开一条道,让婆子把人给请出去。
鲁氏一路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两个婆子生怕她嘴里再蹦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连忙捂住了她的嘴,于是,鲁氏便踢腾着两条腿,被人架着直接出了承安候府。
鲁氏被赶出去以后,整个大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诸位真是对不住了,都是本夫人看护不周,才闹出这般糟心事来,还请诸位不要见怪。”承安候夫人说着,冲着在坐的一群世家贵女贵女们深家的福了福,“府里请了京城有名的杀家班,大家若是有兴趣,可移步正院,那里搭了有戏台子,希望诸位能够尽兴。”
承安候夫人话落,人群里顿时骚动了起来。
“听说杀家班很难请的,而且那些个名角要价都特别高,往日里想要听他们一出戏都不容易呢!没想到今日来承安候府竟有这等眼福。”
“看来承安候夫人果然是用心了。”
一听说席面过后还可以看戏,众人的兴趣立马被提了起来,转眼间就把刚才鲁氏的那场插曲给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