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饭的时间到了。
为了预防考场巡考人员夹带答案试图通过饭菜送到考生手中,一般考试是不允许考场中途发放食物的。
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敲锣,主要是起提醒大家吃饭的作用,不然怎会有‘废寝忘食’一说。
听到响声,沉迷试题的考生纷纷歇笔开始吃带来的中饭。
谢行俭从考篮里拿出他爹给他买的玉米饼子,饼子早在检查的时候被人掰成两半。
谢行俭拿起一块丢进嘴里细细嚼咽,玉米饼子不大,咬上一口便能尝到里面裹着的馅料,馅料用的是腌制的小萝卜叶,甜咸交汇,甚为美味。
唯一不好的是,面饼冷冰冰的,没有热乎的吃起来香。
喝了几口带来的清水后,他便接着答题。
三份考卷写完后,他伸了伸懒腰,眼睛无意间瞟到对面,意外的是那哥们竟然也写完了,谢行俭不禁目瞪口呆起来。
对面的少年注意到谢行俭探究的目光,龇着大白牙朝着他嘿嘿一笑。
谢行俭顿了顿,掀唇回之一笑。
诶,本来以为人家是个青铜,没承想是一个王者。
晾干试卷后,他便开始收拾桌面的笔墨,过了两炷香后,敲锣声响起后,便有人开始收考卷。
收完所有考生的考卷后,礼房的大门方打开,一开门,考生蜂拥而出,外面等人的亲戚家人也跟着涌过来。
谢行俭出了考场后,便挤在人海中踮着脚寻他爹,他坚信他爹来了。
果不其然,他爹站在一百米远的石墩旁也在找他呢,赵叔也在。
“爹,这里。”他高喊一声,使劲的挥手,他爹听到声音,艰难的挤过人潮将他拎了出来。
到了空旷的街上,谢长义放开胳肢窝下夹着的小儿子。
谢行俭整了整衣裳,夸赞道,“爹,你力气还和以前一样大,嘿嘿。”
“那肯定哒。”谢长义自豪的拍了拍胸脯。
在等赵广慎的间隙,谢行俭和他爹谈起考场的事。
谢长义听小儿子说考的还不赖,一时笑的嘴巴差点咧到耳朵根,又不敢笑的太大声招人误会,便捂着嘴偷乐,又叮嘱儿子回去好好休息,争取后面几场再接再厉。
不一会,赵高头将赵广慎接了出来,父子俩皆面带笑容,谢行俭暗忖,这第一场赵广慎应该考的还不错。
果然,赵广慎尤为兴奋的跑过来揽着他肩膀,激动的道,“俭哥儿,我竟然把考卷全做完了!”
谢行俭噗嗤一笑,“这第一场简单的很,你能写完有什么好稀奇的。”
赵广慎毫不介意别人的打击,优哉悠哉的背着走走在大街上,似是想起什么,赵广慎突然回头凑近谢行俭的耳朵,压低声音问,“俭哥儿,你说我会不会中?”
谢行俭正听他爹和赵高头谈做生意的事,乍然觑见赵广慎放大的面庞有些懵圈。
“什么中?”谢行俭一脸疑惑。
“中童生啊!”赵广慎急的拍大腿,周围的路人被赵广慎的吼声吸引过来,赵广慎急忙拉着谢行俭钻进客栈。
上了楼,赵广慎小心翼翼的关好门窗,一旁的谢行俭被他搞得一头雾水。
“昨儿我和我爹去庙会的崇明寺,特意求了这个佛珠。”说着,赵广慎取下脖子上的挂坠。“你看。”
谢行俭好奇的接过来,只见长长的红绳下系着一颗淡黄色的小玉珠,颜色很浅,有点像乳黄色,珠心通透,和他所戴的那颗浑浊玉珠相比,差异非常大,不过摸上去倒和他那颗像是同一个人做的。
“我也有。”他取下脖子挂着的,“我爹和大哥也是去寺里求来的,你看看是不是一样?”
“是的!是的!”赵广慎脑壳直点,举着两颗珠子手舞足滔的道,“你是不知道这珠子是有多难求,我和我爹足足磕了三十个响头还不够,还要大师看眼缘,看的顺眼的才给上一颗,看不上的,你就是磕五十个响头都于事无补。”
谢行俭一愣,怪不得他爹回来头发都散了,是为了遮掩头上的磕痕么,他的珠子是他爹和大哥磕了三十个响头才求来的?
谢行俭垂着眸,神情恍惚,手指心不在焉的在佛珠上来回摩擦,耳畔间回荡着刚才赵广慎对他说的一番话。
“我考试的突然想解手,你是知道的,一旦去茅厕,我的考卷定会被盖上屎戳子。你猜怎么着,过了一会,我肚子竟然好了,嘿,你说奇怪不?我猜肯定是这佛珠在保佑着我。”
“什么?你说是巧合?那好,就算这是巧合,我,我再和你说一件事,就今天考卷内容这事,我一翻开可把我吓一跳,考官出的题刚好是我昨晚温过的内容,好多题出的还是我平日最熟悉的那部分。俭哥儿,你说这怎么解释,难不成考官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解释?
他解释不来,这种超出科学外的问题让他自诩无神论者的人怎么答?
可一想到他能胎穿到古代,那是不是意味的在科学之外存在着某种未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