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贻只当他在说疯话:我看你是被打傻了。
庄严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没错。他低头抵住她的鼻尖,锁住她的双眼:“所以你这个凶手要负责。”
魏贻偏头避开,只对他露出半个硬邦邦的侧脸。
房间里很安静,庄严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唇上的一点点齿痕,绽在颜色浅淡的唇间,很突兀,很鲜艳。
手机的铃声打破了沉静的空气,庄严循声望去,是魏贻的腰侧的包在响。
“不接?”
魏贻闭上眼睛。
一阵窸窣声后,她听到庄严道:“是魏烁。”
魏贻睁开眼:“不要接。”
庄严手里拿着手机,探究的视线在她脸上梭巡:“你们不是一向好得孟不离焦?”
魏贻嘴巴闭紧,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回到手机屏幕上,蠢蠢欲动。
突然,魏贻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我答应你。”
庄严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我会照顾你。”
庄严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放空,浴室方向传来的淅沥水声曳然而止。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魏贻裹着氤氲的水汽从里面走出来。她翘腿坐在梳妆台前,歪头把头发撩朝一边擦干,后颈的有几缕漏网之鱼调皮地翘着,末梢的水珠顺着背中间的深沟滑落到浴巾里。
你去洗吧。她沙沙擦着头发,很随意地招呼了他一句,并没有在看他,语气竟然还不错。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气氛,还挺像夫妻的。想到这里,庄严的嘴角僵住了。
他走进浴室,脱光衣服,拧开水。热水触到皮肤,舒缓得浑身的毛孔都慢慢张开,庄严闭起眼,神经松弛了下来。
他本来是来美国的分公司视察的,没想到度过混乱的二十几个小时,最后他居然在魏贻的浴室里洗澡。
浴室门被敲响,庄严走过去,先是开了一条缝,手顿了一下,又直接扯开门。
“什么事?
魏贻打量了眼前的裸男一眼,神色依然平静,她把手里的浴袍递给他:给你。
庄严摸了摸手上的浴袍,质地不错,也很干净,但显然不是新的。
“是秦焕的?”
“不是。”
庄严抬眼盯着魏贻,久久没动,良久,鼻腔里哼出一声笑:“魏贻,我真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