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她包扎完了手,嘱咐了庄严注意事项后就离开了。
庄严拿着毛巾站在她面前,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污渍:“你连我车牌号都记不住吗?看都没看清就冲上去。”
魏贻闭上眼睛,装聋作哑。
庄严嘴角勾了勾,凑近她的脸,卷着毛巾擦掉她眼下脏脏的泪痕:“你刚才是哭了吧。”
魏贻倏地睁开眼,死死盯住他。
庄严见她这样,来了精神,越说越高兴:“是不是?是不是?”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魏贻也不是兔子。不多时,她的眼睛里窜出小火苗,抬起手就要赏庄严两个大耳刮。
庄严眼疾手快攥住她的手腕,举着她包成粽子的两只手在她眼前直晃:“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能折腾。”
“放开我。”
庄严笑笑:“行,我放开你。抽我之前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这样子,就算真的打到我也是你吃亏。”
魏贻瞥他一眼,没说话,但是也没刚才那么气势汹汹了。
庄严松了手,魏贻没再打他,安安静静坐在那任由庄严给她擦脸。
擦干净她的脸,庄严在一旁收拾起了东西:“我送你回家。”
魏贻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现在住酒店。”
庄严顿住,看向她:“为什么?”
魏贻这会儿安静了,嘴合得死紧,看样子是轻易撬不开的。
庄严默默观察着她,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好,那我送你回酒店。”
庄严打开套房的门,插上门卡,屋内一下变得灯火通明。
他提着东西正要往里走,却被魏贻堵在玄关。
“你可以走了。”
庄严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你的药总要拿进去吧。”
魏贻看了他手里的袋子一眼,让开一条道。
庄严走进去,把药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朝站得远远的魏贻招了招手:“过来。”
魏贻没动。
“你就那么怕我?”
魏贻横他一眼,快步走过来。
庄严牵过魏贻的手,把塑料手套套在她手上。
“做什么?”
“帮你洗澡,你的手不能碰水。”
魏贻当即就要把手抽回去,庄严立刻死死攥住:“不洗澡你忍得了吗?”
她今天弄脏的不只是脸,身上的衣服也早就不能看了。从前他们住一起时,她每天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庄严可不信她能穿着这身衣服就安然入睡。
魏贻倔着个脑袋:“那也不要你给我洗。”
庄严点点头:“那你要谁给你洗,你说,我帮你打电话。”
这会儿魏贻不说话了。
庄严轻轻笑了一声,他给魏贻套好手套,拖着她走向浴室:“你放心,我不会在你洗澡时对你做什么的。”
庄严开了热风,挽起手袖,慢慢解开魏贻的的衣服。
魏贻垂眼看着地板,一动不动,脸上微微泛着红。
“你在害羞吗?”
“才没有。”魏贻立刻抬头瞪他,触到他眼神又立马撇开:“……我是热的。”
她好像真的很热,那抹红已经蔓延到了她的锁骨。
衬衫,牛仔裤,内衣一件件落在她脚边,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一丝遮挡,庄严却不太敢看了。
他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帮她把头发浇湿,两个人都很安静,浴室里只有嘶嘶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