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是长大了所以爹的任何话都不听了是吗?!”居老爷将书卷重重地拍在桌上,指着居凡凡,语气带着满满的威严,呵道:“你不要以为爹娘从小纵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小事无妨,这种大事,岂能容你性子而来!”
“爹也知道这是大事,明明是孩儿的婚姻,为何爹就不能尊重一下孩儿呢!”居凡凡其实很怕居老爷,可是,他就是怕,也万不能屈服。
“何为尊重?如你所愿娶了那蓝萱?!”居老爷冷笑一声,“老夫不管你们小时候感情有多好,你与她继续交友老夫也不管,但是你的正妻,必须除感情以外,任何方面都要优良,任何方面都要与你合适的!”
“萱儿哪里不好?独独一个比孩儿早出生三年?那是她能选择的吗!”居凡凡握紧拳头,“爹之所以在意萱儿的年纪,还不是当年爷爷另娶了连太姨,所以爹爹才如此有成见!”
门外,居夫人听到居凡凡把这话说出来,心都揪了起来。
一般的婚姻都是男方比女方年纪长些,少数出现过女子比男子长的,当年居老太爷年轻之时,本誓言居老夫人一生只娶一妻,奈何一次醉酒意外,不小心与居老夫人的好友连氏发生关系,逼不得已纳人为妻。
那连氏比居老太爷也是长了三岁,年轻时的居老夫人不明事理,硬是觉得这一切都是连氏算计好的要跟她抢男人,所以从小就和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儿时的居老爷说尽了连氏的不好,更强调少沾惹比自己年长的女人,那样的女人都是狐媚妖子。
“可是孩儿觉得那都是奶奶的一己之见,仅仅针对连太姨而已!爹,您是大人,应该可以分辨是非,而不是依旧被旁人之见所干扰!”以往,居凡凡断不敢这样和居老爷大声的讲道理。
居老爷虽被说中心思,但身为家主,他不能让居凡凡得了上风。
但居凡凡壮了胆子,不等居老爷说话,三道:“您虽觉得与蓝家已经没有什么交集了,但您可否还记得,五年前的商势寒冬期,是谁家帮助我们度过的?那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蓝家也换了家主,可是他们并没有忘记我们!”
“居凡凡,就事论事,你不要妄图让你爹我改变主意。”居老爷好话坏话都不通,不过在居凡凡说了这么多之后,语气也稍稍放宽了很多。
或许,居凡凡的那些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吧。
“爹!我......”居凡凡正打算继续说下去。
可惜,门外的居夫人忍不住了,敲了门,“老爷,是我。”
“进来!”
居夫人开门进了书房,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居凡凡,叹了一口气,对居老爷道,“老爷,凡凡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难免会比较糊涂,不如今日暂且不议,你父子二人都冷静一下,可好?”
“娘...”
居夫人对居凡凡摇了摇头,意指不要再说下去了。
居老爷确实也不想和自己儿子再争吵下去,居夫人算是给了个他台阶下。
他一甩袖,哼了声,“看在你娘的份上,你给老夫回去好好反省!”
话落,抬步先一步出了书房。
居凡凡咬牙,不服气。
居夫人将手按在居凡凡的肩上,无可奈何,“凡凡,哎。”
......
“居老爷,我知道您不太看好我,是在给我面子,但容我说一点,您管得了居二公子现在,可管得了以后?未来夫妻二人感情不和,就算居二公子休妻也无所谓,既是如此,又何必在如今犯下,这不是误了年轻人吗?”
下午,居家派人把萧九叫来,居老爷口气不好地把话说明白,并用着极其不礼貌的态度对待萧九。
原本萧九为了居凡凡忍忍就算了,可这个顽固的居老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不敬,再好的脾气,也忍受不了此等。
居老爷一直看着萧九年轻,出来说媒就是骗钱的,原以为只要给钱,萧九会乖乖听话,简言之,他认为萧九不过就是想骗钱而已。
萧九似乎能看出居老爷这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冷笑一声又道,“不瞒居老爷,其实这种情况放在他人身上,我觉得不会多管闲事,但凡凡是我一个友人的朋友,那友人托我帮助凡凡,所以我才能站在这好声好气对居老爷说。”
“那现在你大可不必帮忙了!老夫的儿子,老夫能管教!”
“是吗?居老爷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说的服居二公子吗?”萧九很认真地问,“居二公子是您的儿子,您最懂,还望居老爷再三考虑,婚姻事关不仅仅是两个年轻人,更是两家之好,就怕居老爷最后逼迫居二公子成了亲,日后若居公子待妻子不好,那姑娘家断然不会让自己女儿白白受委屈的。”
这话一出,居老爷顿时无言以对,眉头一皱,开始有所思考。
萧九再接再厉,负手再道:“蓝小姐谁年纪确实长了些,但品行优良,因为未出阁,这些年间也是规规矩矩从未做出有损名誉之事。况且蓝家与居家明理上算是世交,本就有些亲近,若是再结秦晋之好,岂不是两全其美?”
居老爷沉默。
萧九该说的话都差不多说完了,这也是她最后能帮居凡凡的。
“还望居老爷再三考虑,九娘这便先行告退。”
后,萧九转身离开。
不过,萧九并没有出府,而是趁着没人之际,调头去往了居凡凡的院子。
院门紧闭,估计是被禁了足。
萧九眼珠子一转,小身板立马溜进了院子屋后。
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