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误会了,苗苗说道:“既然入了观堂,不聊这些乏味的俗事,你研习黄老多少年了?”黄老便是道学的另称。
“两年有余,可叹天下大乱,无缘各自寻仙问道。”郑羽衣喟然长叹,“不然我也想去拜拜丘处机真人为师。”
方奇窃笑,这妹子心可真不小,丘处机是何等样人,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还要拜人家为师,果然局窘于关中不知道天下之大啊。
苗苗又问她有没有跟什么人学过道,郑羽衣说原先曾在五台山跟师傅学过,还有三姐妹,可是三姐妹去蓟州报仇一去不返,不久师父也四处云游。
方奇心中一动,“你师傅可是叫吴烟客?”
郑羽衣一怔:“你怎么知道?”
苗苗大笑,“还真是天意,彩云、紫菊、韵墨都在燕京城,在我们家呢。”
郑羽衣见他们说出三姐妹的名字,又惊又喜,“她们如何流落到了燕京?”
苗苗便把如何救了三人的事情说清楚,郑羽衣听的惊心动魄,纳头拜倒:“感谢二位恩公救了她们,我还常惦念着,她们是不是被人抓住了呢,现在可好,有恩人相助,又有个落脚的地方。”泪光闪闪喜极而泣。
方奇现在才知道她们三人的名字都是道号,原来还只以为是带发修行的女尼,又说现在她们三人在他广济堂药号里学习医术,大仇也已经得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这郑羽衣比彩云还大半岁,却比她们都晚上五台山,是以感情上不如彩云三姐妹,而且郑羽衣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彩云三姐妹却是孤儿,身份不同也有些隔阂。不过郑家倒是经常派人前去接济师徒几人,日子过的倒不那么贫苦。
跟郑羽衣言谈,方奇觉得此女比起彩云三姐妹恢宏大气兼崟崎磊落,四人各有所长,难说谁高谁低,但是郑羽衣这个女汉子性格,方奇倒是颇为欣赏。
三人直谈到鸡鸣几声方意识到时间太晚了,方奇二人赶紧起身告辞,按原路回房中蒙头大睡。
一直睡到中午有个丫环进来收拾残汤剩饭,他俩才起床洗漱,来到前厅,幕僚一齐起身施礼:“方将军苗将军昨夜安否?”
方奇想起那一桌子酒菜肯定是这帮人备下的,还礼道:“多谢几位思虑周全,还给我们准备了酒菜,酒酣无梦,一觉睡到这时候。”几个人哈哈笑,“城中几家富户备了一桌子酒宴,想请将军过府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