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也就是说说罢了,她才不会去跟狼打架呢,更不会去杀狼,除非它们自已找死。
方奇又拿出酒肉来吃,傀儡人说起这沙漠之狼仍然心有余悸。那是他小时候,亲眼目睹几名从波斯逃难到中原的胡人被狼群撕咬惨叫。狼虽然如此凶残,却又是被他们当作神灵般崇拜。在他们的世界里,狼便是主宰一切的神。它们能洞悉一切,知道团结一致能听从头狼的指挥。即便奔袭千里也要将对手置之于死地。
狼总能找到你最软弱的时候,会给予你致命一击,它们是最残暴的神灵,逼着你想办法保护自已,不然就一直奔跑下去,只要比它们快,不被狼群追上。
傀儡人说到狼时,一脸的虔诚,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亵渎,他这种语气和神情也感染了方奇他们。一贯吊二郎当不把正事当成正事的方奇也举起酒囊:“来,为这些孤独的狼群,气死!”
他们不知道“气死”便是干杯的意思,但知道这两个经常胡言乱语的家伙其实是好人,遂举起酒囊来喝酒。
狼群在外面一直守候到天色大亮才逐渐退去,其实大峡谷里天色大亮,便已经是外面太阳上三竿了,斜斜的阳光照射进来。四人从洞子里出来,沙尘暴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骑马向北不久便踏上了沙漠,此时的沙漠静若处子,温柔如水,似毫看不出昨夜暴虐的脾气。
沙子呈波浪式一浪浪向前推去,前面还有座沙梁。牧羊人说,惟沙梁为这里沙漠的最高处,以此为目标向东北再走上两天就能走出沙漠。
方奇他们朝着沙梁疾驰而去,可是沙漠里沙子并不像陆路那般好走,方奇和苗苗的马腿粗壮,蹄子又大,踩着沙子倒不是十分吃力,可是小老头和傀儡人就惨了,那马走一步滑半步,十分的艰难。一直到晚上才走到沙梁子,方奇出了个主意,用羊肉布给马蹄子扎上,再沙地里转悠了几圈子,果然很可行。
可是夜里他们只能宿在这沙梁子,沙梁子原来应该也是一座山丘,山上还有破烂的颓墙瓦砾什么的,也有石头压着的残灰和烧半截的木头。把那些木头拢拢点起篝火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一轮残月悬挂在天空上,显得特别的大特别的近,亦的分外的凄凉。
苗苗倚着断墙,眼巴巴瞅着月牙儿喃喃自语,“方奇,古人说沙漠铁衣冷,征战人未还。还真是让人情绪不好,你可得好好疼我。”
呃,真能扯,从古人打仗也能扯到要疼她。幸亏小老头和傀儡人早已呼呼大睡,因为他俩打呼噜声特大,方奇神经大条,一天两天还行,天天如此便无法忍受,所以离开他们稍远了些。在这间狭长三面残墙里,方奇和苗苗占据了一头,小老头和傀儡人躺在另一头。
方奇手上使劲搂搂,在她脸上吻了下,“亲,放心吧,几生几世咱们就像两只拖鞋,少不了你也少不了我。”
苗苗在手上掐了把,斗气道:“臭嘴,比喻什么不好,我俩就是俩拖鞋?!书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要多粗俗就有多粗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