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端上两盆炭火,菜也很快就上来了,虽然不算多么精致,味道比起在村上家烧的好,酒水仍然是那种口味极淡的清酒。倒是上了几样海鱼味道还不错,没吃出来是什么鱼。
小黑和小白胃口超好,跟饿死鬼托生似的。也不能怪他们俩胃口好,人家干的全是体力活,比如说打架斗殴,在天上乱扑腾。虽然脑壳有点不太好使,时常会犯二,有点像二哈脾气。可是人家不吝惜力气,所以方奇和苗苗爱惜这两匹马,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给他们准备酒肉。
方奇和苗苗各吃了些牛肉,其余的基本是吃海鱼,剩下那些大块肉全给这两小子吃了,不光吃了肉还把瓮里的汤也喝光了。方奇和苗苗吃完,他俩看桌子上还剩下不少的鱼肉也风卷残云一样一扫而光。
看他俩把盘子都舔舔干净,酒也喝完了,方奇问他俩吃饱了没有,二人拍拍肚皮,打个响亮的饱嗝:“爽!在村上家也吃的这么爽过,在雍景城更没吃饱。”
苗苗笑笑:“你俩真是饭桶,呆会打架可得卖卖力气。”
酒壮怂人胆,小白也一拍胸脯,“没事儿,小主,这事,就让我们来吧。”
伙计上来收拾碗盘,又给沏上茶水。果然就看见打东面来了二十多匹马,马上之人完全不同于昨天夜里的打扮,还穿着甲胄。看起来好像官军的模样,实际上只是个半窗边的官军组织,因为他们没有头盔,更没有官军的标准配置,腰间佩带的全是清一色的长刀。
“来了,”苗苗冲着外面一努嘴,“给我们抢来四匹好马,再把他们的县治公所砸了。你们可注意后面的四个家伙,那四个家伙不好对付,防止他们暗箭伤人。”
小黑小白摇摇晃晃出去,方奇问苗苗到底是想来打架,还是有其它想法。苗苗捧着茶碗说:“既然来,肯定就有来的道理,我想知道蛇带到底这个年间有没有,还有那个八目妖。这里多山,又靠近海边,古怪的事一定很多。”
方奇站起身来,“我去放尿去,你呆在这儿看着,可别他俩受伤了。”晃晃悠悠出了房间问清楚厕所在后面,便上楼朝后面走。未想到这家饭庄还兼营着客栈的生意,后面有个天井,长长走廊两边的厢房全是木制的格子门窗。
正走着忽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鼓声,接着便是一阵悠扬的三味弦声,有个女人像鸡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发出古怪而尖锐的声音。听说脚盆的音乐是结合着鬼神祭祀发展而来的,歌曲和舞蹈也多是跟鬼神有关,十分骇人。
方奇便停下脚步凑到门缝朝里面看,就见里面两女一男,那两个女人都裸露着光洁的后背面对着门,一女击鼓,一女抚弦。击鼓之女微微侧身,每击打一次,胸前便弹跳一下。作出鸡鸣声音的正是那个抚弦女子。
那男人却是个嘴上留着一撇小胡子三十多岁的壮汉,半靠在暖被中叉开两腿,手里捏着杆细长的铜锅烟袋抽烟,全身不着一点衣物。
方奇正偷看着,冷不防那男子端起茶碗来撇砸过来,“喀嚓”一声茶碗落在地上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