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副总在工厂里转悠了一圈子，确实就如张胖子所说，七条长长的流水线有五条盖上了薄膜，只有两条还开工不足。
方奇拿起几板刚下流水线的封闭药看了下，原来是感冒清胶囊。流水线末端有工厂在装盒，旁边有放弃瑕疵品的废品桶，方奇随手拿起一板药剥开胶囊在鼻子下嗅了嗅，不动声色地又扔回去。
孙老走上来低声问：“怎么样？”副总和其他几个公司领导远远跟在后面，方奇轻叹一声：“回去再说吧。”
孙老自然是知道并不容乐观，只要看几只废品桶就知道瑕疵率很高。
副总上来陪笑问道：“孙老，时间不早了，这里太热，咱们是不是到会客室去坐坐？”
孙老用征询的眼神看方奇，方奇微一点头，孙老点了点头：“那好，去坐坐，把你们公司的盈亏账目报表也一并拿过来看看。” 副总一愣，讪笑道：“这个，还要问问张总的才好吧。”
会客室其实就是个会议室，有人打开空调。方奇有点不明白，既然张胖子擅长经营，那么这个制药厂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孙老的名声很大，但是孙老这一路上并不怎么发表自已的意见，反而一直要看这个黑脸年轻人的脸色，这个小年轻是个什么人，某个大世家的少主？
副总越想越真是有可能，孙老不仅以医术高明而蜚声海内外，而且也是个不肯逢迎巴结的人。业界消息，国内医学医药界顶尖人才几乎有三分之二被曾家所收买利用，其余的三分之一或与人办药厂，或出书立著，成为某专一学科领头人，成为南方发达城市医学界领军人物。
还有像孙宏建这样不肯趋炎附势淡泊名利的老专家，想请孙老这样人看病的人必须自已亲自登门拜访，孙老从不会出诊。毕竟孙老是国内少有的神经及外科方面的成名既久的专家，后面又攻内科和疑难杂症及民间偏方，也取得不蜚成就。这样的人，权贵们虽然不喜欢，可是也不敢得罪。
孙老听副总如此说，便说道：“那，就叫张总过来下，刚才给他施了针，现在应该好了。”
副总刚走到门口，张胖子就走进来，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舔舔嘴唇问道：“你们看过了？”
孙老点了点头，“看起来离倒闭不远了，你们办公的地方就这么点人？”
张胖子呵呵笑：“实在是养不起啊，你们看，我这个破烂的厂子能变卖多少钱？”
方奇淡淡地说道：“你不是吹牛逼说连锁超市是你打造出来的吗？怎么办个药厂弄成这个鬼样子？”
张胖子苦涩地笑笑，“方神医，你不知道一亿七千万月息是多少，当然，这笔账我可以拖一拖，没有什么拳头产品是我最头疼的，但是总的来说，是不堪重负。”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小赵，你去食堂给我弄一份盒饭来，午饭我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