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林峰!”皮包儿这一喊,我才想起来我现在只是个刚刚入职的公司新人,再无江湖豪气可言。
老头儿吧嗒两口旱烟,又笑笑,“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说出来无非是解解闷儿,我俩搁这山里生活都快二十年了,还提什么报仇不报仇的。”
我也只好顺着老头儿给的台阶下,“是啊,是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宰相肚里能撑船。”其实如果真让我操家伙,带着这帮人往山下冲,我保证没人听我的,一个都没有,包括皮包儿。
老儿话尽,望望天儿,“天色不早了,看得出你们是好人。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要是各位不嫌弃今晚就在我家留宿吧。”
我还没回应,皮包儿连忙摆手说不了,我们带着帐篷呢,就不讨扰了。
老头儿见拒绝也就没再说什么,心底话说出来自己轻松了不少,跟我们说要注意山间猛兽,防范火灾什么的话,就带着傻儿子又穿回了林子。
待老头儿走远后,一直在旁边偷听的眼镜儿又窜了上来,怪我们大好的机会白白浪费掉,听那汉子说什么砍不砍柴的屁事儿干嘛!宝藏!应该找个话题问他宝藏的事儿啊!
我和皮包儿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笑笑,我安慰这瘦精眼镜说,“大哥,宝藏还得我们自己找,你看那俩樵夫的样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像是知道宝藏在哪儿的人嘛!问他讲了,不是白白费吐沫。”
眼镜儿想想倒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悻悻地嘟囔几句,又回到了队伍里。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我们这才后悔听老头儿诉苦耽误了大量宝贵的时间。还要找地方搭帐篷,我抱怨皮包儿怎么不直接答应老汉的要求,八十多个人安营扎寨要需要很长时间的。我们可以去讨扰一晚,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明天早上给他们留下点儿钱也是好的。
皮包儿就骂我单纯,他说是山里的樵夫就是山里的樵夫啊。要万一是什么胡子(山匪)的话,我们一行人岂不是倒了霉。
我就笑他胆小,两个老实巴交的山民,一个七八十岁,一个还是个傻子,再怎么闹也闹不过我们一群大小伙子。
皮包儿懒得跟我置气,耸耸肩表示反正那两人已经走远了,现在后悔也没任何用。然后举着手里的小旗子开始招呼大家加快步伐。
我们一行人拥拥簇簇地继续往前走,在太阳下山前终于找到一片地势较为平缓的空地,皮包儿很快组织大家行动起来。
其实这帮人根本不需要分工,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从五湖四海聚集起来的闲散人,倒像是,倒像是共事多年默契的团队。
那批人把身上的负重卸下来,一部分被打开,里边是野外宿营需要的生活用品,还有很大一部分被搁置在一旁,我想象不出里边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