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短时间极度恐惧和惊吓后会丧失害怕的本能,听半吊子这么一说,我们不但不害怕倒顿时来了兴趣。我仨打着手电往这个矮洞一头儿爬去,大概爬了几十米零星有了些人类的白骨,又往里边爬了一会儿就看见大量的人腿骨和头盖骨密密麻麻地散落在洞穴深处。我拿狼眼往洞穴深处照了照,凡手电光照所照之处都出现大量的白骨和锛凿斧锯一些已经锈化的铁器。
我咽了咽口水,打心底油然而生出一阵寒意。借着手电光的亮根本望不见洞穴尽头,皮包儿问我还爬嘛,我哆嗦着腿回头说,“撤吧。”
我仨又小心翼翼地往回爬,一路上谁也不说话,爬在最后的我不时往后瞅瞅,我可不希望突然有支骷髅手或胳膊啥的搭我身上。万幸,并没有。
我有点纳闷儿,我问黄毛既然向上没多远就可以逃出去,他们为什么最后还是死在了这里。
黄毛摇摇头说不知道,他老感觉我们的逃生具有一定得戏剧性。通过一番激烈争斗,我们不难发现人甬坑室的创造者是想赶尽杀绝,根本不可能留有什么逃生通道,那为啥我们还逃脱了呢?如果这堆白骨真是当初那批设计者,为什么自己不逃出去呢,为什么要惨死在这里呢?
我挠挠头,也许他们也怕融到一半发生石人复活的事情吧。可是又翻过来一想,这么多人如果齐心协力,最后逃出几十个去是没有问题的啊,确实很奇怪。
我们又爬回到了刚刚跳下来的那个通口处,现在这个顶洞的四周已经弥漫了大量毒气。我们只好匍匐着又往另一端爬了爬,皮包儿不放心的把塞在洞口的背包又重新弄了弄,不弄倒好,这一下子又泄进了更多的淡黄色。
皮包儿手臂和赤裸的上身立刻出现了红肿的迹象,我们大骂着又往洞穴另一端挪了挪。我们发现这边的顶部每搁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向上的不规则凿洞,又往前爬了一段距离,一具尸体出现在我们面前。
尸身斜躺在窄洞的一侧,是一具还算新鲜的尸体,并没有腐烂。黄毛用手轻轻一把拉他,这家伙就顺势向我们这边倒去,我骂骂咧咧地又往后退了几步。一把卷了边儿的兵工铲就从他的怀里掉出来,这些洞难道都是他挖的?
黄毛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致命伤,然后又将他的头歪过来,这是一个面色铁青到发乌的面庞,眼镜凸出框外,看样子是重了剧毒。
我半蹲在一侧仔细打量着这具尸体,这是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亚洲人,服饰和穿搭与我们在树洞里发现的那个外国人一般无二,丛林作战衣、战地靴、皮束腰带……很显然他们应该曾属于同一组织,而且距离我们出发的时间不会太远。他们来干什么了,莫非也是冲着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