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包儿还在接着往下挖,他一只胳膊干活比我这个健全人还快,这小子体格子真好。沙坑往下挖了差不多一米左右,细沙开始变得潮湿发硬,就像海滩的沙子一样,因为潮气太重地表的被晒干,下面的还是湿的。
“有水?”我一看湿沙子就又纳闷了,这可他妈不是海边儿啊,怎么会有湿沙子。
“咦?”正当我纳闷之际,皮包儿从湿沙里抠出半张碎纸,我接过一看是人物像,照的是人体的下半身,上半截已经踪迹不见了。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裤子,和一双厚重的大头鞋,上个世纪的普通打扮。见没有什么特别,我就又把照片翻到后面去看。这照片后面果然有字,是用蓝钢笔写上去的署名,因为用的是墨水加上地底下湿气太重,这个名字已经花成一片了,名字右下角是
我努力地辨认着这三个字,勉强半蒙半猜着,“云——绮——红?”然后我又犹豫着看了看皮包儿,“云绮红。”
是个女的,这又是什么倒霉破名字,这整得我丈二摸不着头脑。皮包儿又用手往下挖了挖,石块都很少见了,现在文明的痕迹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啥,峰子你看。”皮包儿用脚扒拉着那团布条,“你看看这团东西跟那照片上是不是一回事儿?”
他指的当然是那女人穿的裤子,这已经是团被弄零碎了的布条,看颜色确实和这图上是一码事儿,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说明这女的到地下来不要脸的脱了裤子?“我不知道,别问我。”
“我没开玩笑,是不是一样的?”
“是吧。”我才不要去关心什么裤子不裤子的问题,皮包儿就开始手忙脚乱地脱衣服,吓了我一大跳,“我靠!你想干啥?莫非你也疯了不成。”
“你也脱!”皮包儿根本不回答我的质疑,七手八脚的脱完自己衣服又开始解我的衣服,被我一巴掌呼他脸上,随即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别以为在地下就可以为所欲为!”
皮包儿跟看傻叉一样愣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堆成一团开始用火点。我们之前在融那蜡块时已经把自己的打火装备用完了,这烟和火都是后来跟大部队汇集后管他们要的。
我们这身衣服搁地下摸爬滚打数天,湿了干,干了湿光用火烤都不知道烤了多少次。皮包儿拿打火机“刺啦”了半天,见光冒烟不冒火,就又从背包里把所有易燃物掏了出来,甚至还掏出两包没用完的卫生棉,到现在这个时候这小子身上竟然还有这玩意儿!他妈的,真优秀。
火终于点着了,起先是一个小火苗,然后越燃越旺,越烧越大。从墙壁上开始“噗噜~噗噜~”的冒出气体,那种无比熟悉却不想再闻的味道,那股异香。
“你在干什么?我靠,这个味道!赶快停下!”火已经越燃越望,这看似无比坚硬的岩壁竟被烧成白色钙化物质,一片片地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