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就又笑笑,一种很恶心的笑,“我他妈就威胁你了,你能怎么滴!”
有种无奈就做力不从心,有种悲哀叫做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有种辛酸叫做被别人当狗看。
我咬着牙,太阳穴努起老高,“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你把我当个屁放了不成?你到底想怎样,到底想要什么!”
六爷嫌弃地往后退了退,我因为过于激动口水喷溅到了他的衣服领上。他用一种很慵懒的语气说,“小兄弟,不要这么激动嘛!就是去简单玩玩咯。我想要什么,你去了就自然知道咯。”
我无可奈何也别无选择,事实证明当一个人能力不够时,说再多话终究都是放屁。
车子缓缓驶出了我家院大门,我连来带走在家没有呆上半天,我没有跟父母好好唠唠嗑,甚至都没有跟他们好好道个别。透过玻璃窗,我看见父母站在门外冲我们挥手告别,我泪如雨下。
这次是白天走路,汽车正常行驶在省道上,过收费站上高速,像极了一场非常简单的旅行。
一路上车内的四个人谁也不说话,我和六爷这个糟老头子并排坐在汽车后座,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我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也不知道去干什么,更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现在的生活完全是被动的,如果说之前的堕落是一潭死水,那么现在的流离终于把这潭死水变成了泥沼,不知从什么时候清水里混杂进来了泥浆、树叶、草苇,我就像脖子都已经陷入泥沼里的动物,再稍微顾涌一下就是死亡,我只能靠喝周边的脏水苟活,身边连个伸把手的人都没有。我无能为力,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由于从我家驶到邯郸市区就需要个把钟头,然后再从邯郸往石家庄方向走,大概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我们一行人驶进了石家庄市区。黑色的宾利车迅速汇入茫茫车流当中,左拐又冲把我这个“当地人”都搞了个晕头转向。
大约在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车子在一处不知名的小区门口停下,统一是六加一的老户型,一看就是不带电梯的那种。干嘛?杀人灭口啊!我心顿时就是一紧。
车子停稳后,我们几个人陆续下了车。“六,六爷。咱这是干啥去啊,这也不是你家啊?”这会儿再不说话不行了。
六爷没搭理我,孙立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我背后,拿个眼罩猛地就套我头上,“少他妈啰嗦!带你去见个人!”
我“啊啊啊”惊恐地大叫起来,“要干什么!干什么!我真没去过那坟地,你们想干什么,只要不杀我什么都好说!”
我屁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把我从自己家里掏出来后,显然这几个人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他妈老实点,只要你不大喊大叫,保证你没事儿!”说话的是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