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今天夜里帮帮忙什么的,可见到这般若寺院深墙高,众和尚又个个奇人异士,实在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待众人都散去,孙立堂搀扶着我往“居士林”走去,一路上笑骂着我没见过世面,没吃过东西。我也不理睬他的冷嘲热讽,反正好东西进了我的肚子里,现在吐是吐不出来了。
居士林在最里院,也就是那三层神殿的一旁侧院,如果今晚有月亮的话我们还能稍微看见点那座神庙的塔尖儿,怎奈今日有雨什么也看不到,就是黑乎乎的一片。
“居士林”通俗意义上讲就是,提供给居士或游方的僧人居住的地方,一般普通的香客或者游玩者是不能留宿在寺庙里的,可奈何我堂哥不是一般人,孙家人来般若寺享受的都是最高级别的待遇,我也算沾上了孙立堂的光,这一天在般若寺混吃混喝,好不快活。只是那座神秘的三层佛殿,一直挂怀在我心里不曾忘去,心里暗自打着主意,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来到我们两个的住处,各自洗漱净面后找张床铺躺下,今天也够乱够累的了,先是跟踪一个流氓,然后吃‘清蒸死孩子’未遂,再然后奔波到这般若寺,又被李结巴的遗迹整得我神志不清,今天实在是太乱了,睡了,睡了。
这间客房里就两张床,一张靠门一张靠窗,我脱了外套躺到离门近的这张木板床上,迷迷糊糊地刚要睡去,就听见房门外“当,当当,当当当”很细微又很谨慎的敲门声。
我一激灵就又坐了起来,“堂哥,有人敲门。”
孙立堂也是困得够呛,嘟嘟囔囔着,“哪有什么敲门声,你是吃饱了撑的吧!”
“没有,真得是。”
孙立堂便不耐烦地又从床上爬起来,虽说他现在是客,但年少时也是这般若寺中的一员,兴许还真有同门同宗的师兄弟夜间前来拜访聊天呢。
这种场合我是不适合开门的,孙立堂正了正衣领,越过我的床头前去开门。
房门“吱呀呀~”地被孙立堂打开了,没人。
“你看你,我就说你吃饱了撑得吧!哪有人!”孙立堂有些不耐烦。
我探头也往房门外望去,寺院有掌灯挂纱笼的习惯,两只红彤彤的大灯笼就在庭院院门那里摇曳着,不是很亮但也照得清楚,确实空荡荡的庭院里没有一个人。
“兴许,兴许是幻听了吧。呦呵,又下雨了哦!”我赶紧岔开话题,此时门外又飘起了蒙蒙雨丝。
“没办法,南方就是雨水多。”孙立堂打着哈欠,“咣当”一声又把木门重重地拍上,“睡觉,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回去呢!”
孙立堂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自己的床榻走,越过我的床头刚走到屋子正中的位置,“当当当”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