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孙立堂不以为意。
“是救人。”我气得都不知道说啥,“你不觉得落点儿什么东西嘛!”
孙立堂在半空中往周身看了看,“没有啊,枪这不在我腰里别着嘛!”
“你他妈少给我扯王八犊子!”我气急败坏,“我呢!我他妈咋个上去啊。”
孙立堂便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还上来啊!”
“废他妈什么话啊,我来干什么来了。”我开始跳脚儿。
“你就别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去多了也是个累赘。”
“我,我……”我竟然无力反驳,孙立堂扭身又要开步走,我反应过来赶紧提高嗓门,“不行!生要同衾死要同穴,你今儿不把我弄上去咱俩没完。”
“咱俩不是两口子,你成语用错了。”孙立堂看都不看我。
于是我又把声音提高了几度,“你不把我弄上去我可喊了啊,让楼里的人都出来,坏了你的好事儿!”
孙立堂终于扭过身来一脸无奈,“得得得,怕了你了还不行,服了,服了。”
孙立堂又重新攀到那飞檐上,半挂着一个身子来捞我,可就是这样我跟孙立堂的手还有两三米的距离。
“不成啊,这也够不着啊!要不你还是安实搁下边带着吧。”
孙立堂越这样说我越不甘心待在这里,“那可不成,万一等会你走了我碰见坏人了那可咋整。”
孙立堂笑笑,“得了吧我的爷,就您这副尊容,就您肚子那点儿花花肠子,谁倒了八辈子霉才看上你。”
“嘿~我说,孙立堂你说话可够损的啊,你到底拉不拉我上去,不拉我上去我可真喊了啊!”说着我就又作出一个大呼的表情。
“我也想啊!可你看看,最起码还有个两三米的距离,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要不你再跳下来,我踩着你肩膀上去,等下我从上边拽你。”
“扯呢~”孙立堂学着东北腔调,“耍猴呢!得得得,怕了。”随说着孙立堂随去解自己的裤腰带。不一会儿,一根儿顺顺当当的皮带垂在了我的头顶。
“早这样不早完事儿了嘛!拉紧了啊!”我也不客气,两脚一点地就窜起了半米多高。
孙立堂这时候都不说话了,咬着牙卯着劲往上拉我,也就几米的距离这家伙足足拉了五六分钟才把我整上去,待我扒着飞檐爬上去后,这家伙一屁股瘫在地上,涨得脸红脖子粗的呼呼直喘,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直往下掉。
“减,减肥啊!”孙立堂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天天他妈吃多少啊,可累死我了。”
我拍拍屁股上的土讪笑着,“不说你体格子虚。”
我俩又缓了一会儿,便开始小心翼翼地往房子亮灯的那个方向爬去,不知道谁有这个经验,在房顶上走道儿一定要把脚步放轻,你觉得声音没多大,可下边听起来就跟打雷一样。尤其是这种斜顶式瓦房,不仅要脚步放到很轻,而且要注意不要碰到什么破瓦烂砖什么的,随便滚落下去一块儿整出得动静就山响,要不说做飞贼也是一个非常有技术含量的工种呢,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就能做的。
我学着孙立堂的样子亦步亦趋终于靠近了亮灯的那所房子,我俩扒着房檐从上往下看,这时候距离那窗棂也就非常近了,不光能看见晃动的人影,隔着窗户的缝隙虚虚实实的还能看清点儿里面的状况。
果然,那光着个头顶歪站在窗户边儿那里的正是空空大师。不知怎么搞得他竟然遍体鳞伤,嘴角到现在还滴滴答答淌着鲜血,再细看,空空大师并不是站在那里,而是靠墙不知被什么人绳捆索绑着。
“是那老秃驴。”我说。
“他好像伤势很重。”孙立堂也看清了里边的情况。
“怎么着,下去?”我歪歪头,征求孙立堂的意见。
“下去找死啊,没看见连空空都成这样了嘛,下边指不定有……”孙立堂话还没说完,灯光一晃空空大师身边又出现一人。
我拿眼一瞅心里便是一惊,还没等跟孙立堂交底,手上一慌乱,一片瓦直直地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