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巴~嘎巴巴~”那龙头鼻孔里吐着白气,两只犄角探出去老长,胡须一根一根地来回晃动着。
天呐!这哪里是什么鳞甲真身啊!一个行将就木的骷髅大脑袋,上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蛆虫,白色的雾气从这家伙的鼻孔、眼眶里喷薄而出。
“趴下!”我爷爷大喊一声然后从后面猛的一扑将我按倒在了地上。那条大龙就紧紧贴着我俩的后背游走过去。
“我滴妈呀,这是一个什么东东。”我被惊出一身冷汗。
“尸龙。”我爷爷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得出他眼睛里满是惊恐,“这东西就是因为违背天条五行族人擅自化龙所导致,是尸体先幻化成龙,龙又化成尸体的演变。早在几十年前我就劝过这老家伙,可惜我劝他他不听,现在好了吧。算了,算了。”然后我爷爷一摆手,“咱们还是快走吧,这玩意可是大凶之中的大凶,要是再稍微晚些,兴许咱们都走不了了呢!”
我眼睛呆呆地望着一边,嘴巴张到老大,“爷爷,现在咱们就走不了了。”
我爷爷一回头,便是一声惊呼,“我靠!”那尸龙不知道何时又游走了回来,两只窟窿眼正瞪着我俩,鼻孔里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
“跑!”我爷爷大喊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那尸龙哪里容得了我俩转身,呼一下子就到了切近,临了我的面门。
我忙下腰给它来了一个猴子捞月,可怜了我的老腰,十好几年没下腰了,真真是痛煞我也。
等尸龙漫过大半个身子,那大龙就又把尾巴横空一扫,来了个乌龙摆尾,这下我躲不过了,我原本就做着猴子捞月的架势,想直起腰来根本不可能。我便借力用力,先来了个兔子蹬鹰把自己弹开,又来了一个老太太钻被窝,一轱辘身轱辘出好远,这才算又勉强躲过一劫。好在这尸龙尚未成型,体型硕大笨拙,摆动起来带着那么一丝笨重,要是这家伙快如闪电,现在我或许早已死多时。
我爬起身来刚站稳身形,想再看这大龙下面究竟怎样个动作。还没看清,就听见瘆人胆寒的一声龙吟虎啸,“吼——”直惊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再定睛去看,原来不知何时我爷已经钻到这龙身腹部与地面的间隙处,趁这大龙不备,来了个卧佛顶礼的架势,将李开山那把桃木剑狠狠地插入这家伙的腹中,就连剑柄都完全没入其中,足可见力道之大。
大龙吃痛急剧地扭动着身体,龙头龙身在我们这里,龙尾却已经探到了天上去。它这么一摇,然后又那么一摆,原本被钱家人整得水泄不通的万年牢,“稀里哗啦”竟在房顶露出那么一个大洞来。
我爷见了大喜,又一个鹞子翻身从龙身腹部窜出身来,指着那个大洞对我道,“峰儿,快去!从那个洞口逃出去。”
我往上一抬头,那大洞的位置正是刚刚黑皮演讲所站立的演讲台的位置,徒手爬上去倒是不难,可是孙立堂和陈果果现今下落不明,我一时犯了难。
我爷爷看出了我的犹豫,便在我后腰上来了一脚,“我说峰儿啊峰儿,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就得放得下,都什时候了,可是要命的紧要关头,千万不要在这里磨磨唧唧儿女情长了!他们就是救出去也活不了的,赶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