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过誉了,”陆君庭失笑,翻了一页书,“她身上的寒症拖得太久,平时又太过劳累,岂是这么容易医治的?只是昨晚暂时用药压住了。”
“那你还让她起来打扫?怕我不给钱,所以先让她以工抵债?”顾云听调侃道。
“可不是么?顾姑娘和那位朋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陆某可是担心得很。”陆君庭笑说着,却是意有所指。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我逃了,长平伯府离这里不也就几里路么,还是说——陆神医与那位先生不熟?”
顾云听明知故问。
都明目张胆易容成他的样子上门了,还能不熟?
“就是因为太熟悉,所以才担心。”陆君庭放下了手里的书,视线还落在字里行间,却不是在看书了。
“这里没有别人,倘若神医有话,不妨直说就是。”
“这事原不该陆某多嘴,只是姑娘与我这医馆也算有缘……”他顿了顿,犹豫了片刻,才道,“他不是可以交托终身的人,而且危险。姑娘心善,理当长命百岁,太平无忧。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这个“他”,除了叶临潇,不作第二人想。
“是陆某唐突了,还望姑娘恕罪。”
“我还以为神医和他是一路人,没想到为医者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竟会劝我这个。”顾云听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唇边的笑容清浅,却直达眼底,“神医好意,我自然心领,不过神医大可不必为我担心,顾云听的命没有那么金贵,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金玉瓷器。”
危险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