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活否(2 / 2)
伤口划破了他一大半的肚子,几条或粉或青的肠子路在外头,散发出腥臭的气息。
“是柳姑娘啊。”带头的医者也是认得柳执初的,打了个招呼道,“想必您也是来看这孩子的。唉,这孩子年纪还小。可惜他的伤势太重,救不了了。”
柳执初轻轻嗯了一声。其实若是放在现代,这幼儿的伤倒也不是全无指望。只是在如今的年代背景之下,他的伤就难治了。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站在那幼儿身边、刚才一直不声不响的少年闻言,顿时就慌了。他一下跪在地上,哀求地看向柳执初,“姑娘,他还没死,还在喘气。您救救他,救救他啊!”
这声音有些耳熟。柳执初看向发出声音的少年,果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四目相对,那少年也是一愣,随即浑身都开始微微发抖。
一旁慈幼局的老人,对少年的变化恍然不知,还以为他是因了身边幼童伤势太重的缘故,才会表现得如此失态。
老人叹了口气,拍拍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孩子,我们知道,你不乐意看见这个小孩就这样死去。其实我们和你一样,都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只是死生之道,原本就要看上天的意思。如果上天坚持要把这孩子收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怎会如此……”那少年一听,顿时腿一软,忍不住坐在地上。
约莫一两个月之前,那少年刚亲眼看见父母兄弟一起去世。如今再要承受这样的生离死别,对他一个小孩子来说,的确是为难了些。
柳执初皱着眉头看了那幼儿片刻,脑子里忽然浮现一副药方。她打了个哆嗦,立刻大声开口:“其实,也并非是完全没有办法。”
所有人都看向了柳执初,包括慈幼局的那几个医者。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最长、头发胡子都一片花白的老人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教训柳执初道:“你这小妮子,不要胡言乱语。这么重的伤,完全不可能就痊愈。何况这孩子还这么小,身子骨本来就弱。想要让他化险为夷、平平安安,更是不可能的事!”
“你连试都不试,又怎么能知道,他就一定不会康复。”柳执初反问一声,看向旁边的大夫,“帮我准备沸水、剪刀和针线来。”
“沸水、剪刀和针线是么?我知道了。”大夫慌忙答应一声,回头寻来了柳执初要的东西。
那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看见旁人居然听柳执初的话去准备了东西,顿时更是气得胡子乱翘,教训柳执初道:“我们慈幼局的人手,本来就有限。何况眼下,慈幼局的后堂还躺着那么多病人。你若是有心救人,就应该把有限的资源,用在更有可能痊愈的那些人身上。去救一个毫无希望的人,岂不是平白浪费力气吗!”
话里话外,俨然是已经放弃了这个孩子。柳执初听得皱了皱眉,抬头道:“如果我说,我有七八成的把握,能将这个孩子救活呢?”
“你?怎么可能!”老大夫仿佛听见脸色很么天大的笑话般,“我悬壶多年,经验也算得丰富。即便是我,如今也不能说,自己有本事救下这小孩。你年纪轻轻,没学会多少医术,倒是学会了胡吹大气。真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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