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盏引魂灯又悠悠飘起,而村长也跟着引魂灯向着山上走去,山势险峻道路崎岖,但村长却像根本就不需要费力一样,跟着引魂灯迅速攀上高坡,然后消失在山坡后面。
在我看着村长离开的时候,小慧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那边好像是说马上派人过来,因为这里的具体位置不太好描述,所以警察让我们待在原地,等他们过来。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这段时间,引魂灯又飘了回来,我不知道跟刚才看到的是不是同一盏,反正飘回来的只有灯,没有看到村长的魂魄。
引魂灯再次飘到那辆白色的汽车附近,一直在车子左右来回飘动,飘了好长时间,车子后面才有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慢慢走了出来,很不情愿的慢慢走向引魂灯。
她一直是背对着我的,看不到面容,但是这条裙子,跟我今天在纸扎店里看到的那个没有问我要纸人,直接走了的女子身上的非常像,连身材都很像。但我毕竟跟这个女子不熟悉,无法通过一个背影判断出是不是同一个人。
就在她很不情愿的站到引魂灯前,准备要跟着引魂灯走的时候,一个胖大的身影从黑暗中扑了出来,直接一把抱住了那个女子。
那硕大的脑袋,那短短的四肢,那夸张的腰围,那稚拙的动作,我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出现了,那个大头的鬼婴,居然又回来了。
不是说他得罪了城隍爷,不敢再踏足莲池地界吗?怎么,难道连一个一周岁的小婴儿,都敢直接藐视城隍爷了?
被鬼婴抱住后,那白衣的女子开始拼命的挣扎,但鬼婴力气非常大,她跟本就挣不开,而且鬼婴还慢慢腾出一只手来,单手控制着白衣女子,另一只手掏出一个白色的葫芦,葫芦口对准白衣女子的头部,然后葫芦上慢慢亮起诡秘复杂的花纹。
女子看到这葫芦后,变得更加恐惧,疯狂的想要挣脱鬼婴的控制,但随着葫芦上面花纹越来越亮,女子的魂魄还是开始慢慢变形,眼看就要被收入到葫芦之中。这时一直安安静静漂浮在上空的引魂灯突然下沉,而且在下沉途中光芒大涨,瞬间盖过了葫芦的光华,而鬼婴也在这暴涨的光华中,手忙脚乱的去捂自己的眼睛。
白衣女子也就在这一刻,挣脱了鬼婴的控制,向着村庄的方向逃去。鬼婴抵挡不了引魂灯的光芒,最后直接将手中的葫芦扔向了引魂灯,两相撞击之下,引魂灯的光芒暗了下去,而葫芦则消失于无形了。
我也不知道葫芦和引魂灯的战斗算哪个胜利,反正鬼婴看到这个结果后,吓得哇哇大哭着,迅速的转身逃跑,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引魂灯又在四周飘动一阵,似乎是在寻找刚才那个女子的魂魄,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独自飘回山坡那边去了。
我们报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再加上这里道路难走,位置难找,警察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天亮之后,那条狗似乎也不再那么忌惮那辆车,慢慢安静了下来,我们跟警察一起靠近了那辆车。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残酷的多,从车上摔下来的尸体,确实是村长的,死相非常的难看,身上衣裳没剩多少,不该露的东西也露在了外面,手上还死死攥着一把短刀,短刀上面是干涸的血迹。致命的伤应还是后脑勺的重击,整个脑壳都变形了。
车上还有一具女尸,正是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子,一样的衣衫不整,身上还有多处刀痕,整张脸也都被划花了,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面容。而她身上的伤口,看上去跟村长手上的凶器是那么的吻合。
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应该就是村长在兽行之后,残忍的用刀杀害了这名女子,还毁掉了女子的脸,而女子在挣扎的过程中,也导致村长的头部多次撞击在什么地方,最后双双死亡。
然而在车子后面,还有更惨烈的场面,赵宇杰的尸体被扔在一边,他家里的另外五个人,一个不少的躺在了那里
赵宇杰的父亲和赵宇杰的姐夫还保持着相互掐对方脖子的姿势,两具尸体都瞪大了眼睛,那三个女人的死相,除了脸没有被毁掉之外,其它的都跟车里的女子没有区别。
警察按照办案流程收拾了现场,并把我们带回去,做了相关的笔录。村长的老婆也被传唤去,问了一些事情。
这件事情显然对村长老婆的打击非常大,她整个人都有点恍惚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那种人的,你们搞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一整天,也就在各种混乱中过去了,我也没有来得及回去装我的神医,不知道赵师傅怎么应付那些病人的。
到天黑,我和小慧才回到店里,我们刚打算跟赵师傅说说这一天的事情,结果赵师傅说:“我都知道了,已经有人告诉我了,而且我知道的比你们还要多。”
我说:“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什么?”
赵师傅说:“知道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知道村长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知道是谁撞死了沈飞,知道周小妹为什么恨姓赵的,反正除了不知道那个多出来的白衣女子是谁,其他的事情,你想知道的我全知道。”
“真的?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按我这些时间来对赵师傅的了解,他没有这能掐会算的神通啊。
赵师傅说:“有人告诉我的,有人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在我面前展示了一遍,就在昨天晚上,就跟放录像似的,把所有关键的情节,都在我面前放了一遍,我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全都一股脑的给我放映了出来。”
“圆光术?是圆圆施展圆光术告诉你的?”
赵师傅点了点头说:“应该只能是她了,我昨天晚上跟本就没有出这家店,而且根本就没有关灯,但是她还是把我引进了圆光影像里,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说:“先别管她问什么了,先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