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跟我是一体的,所以我不能随便离开法阵,韩老师在老保安的指点下,从另外一个房间里给我抱出来了好几床被子出来,铺在法阵中间我坐的那个位置。
我现在都有点后悔,这个法阵我给自己留的空间太小了,导致我现在只能弯着腿躺在被子上,如果地方再稍微大点,那我应该可以睡的挺舒服,不过现在这待遇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
我跟老保安说:“老哥哥你厉害啊,连这都变得出来。不过,有这好铺盖,昨天晚上你怎么不给拿出来,让我们在地板上坐一宿,你听我现在说话声音是不是都感冒了。”
老保安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是旅馆,没什么也得有富余的被褥,难道哪天客人想要加床被子,我们能告诉他们没有啊。”
我说:“那你昨天怎么不贡献出来啊?怕我多盖一宿,给你盖的有臭脚丫子味儿了啊?”
老保安说:“今天是人多了,要不是人多,我现在都不会给你们把被褥拿出来,而且这些只能是白天给你们用,晚上的时候,必须要收起来。”
“为什么?”韩老师立马把离自己最近的一条被子抱了起来,好像生怕有人抢他的一样。
瘸子说:“老四,你放下,人家说的对,昨天晚上的情况有多凶险你也看到了,虽然说我们这些鬼会一直盯着,但是你们人也得警醒着点,水泥地上,你们就算是打盹也睡不太实,给你铺个软床没准你就睡成死猪了。”
老保安立马道:“还是这位老哥明白,他们这些年轻人还是得多学着点,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图安逸的。”
管他们说什么呢,反正我现在是有软床睡了,除了伸不开腿,简直可以说是没毛病,我昨天晚上警惕一宿,也是累的不行了,闭上眼睛听他们又讨论了几句人和鬼,直接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次,并没有看到那个穿官服的赵师傅和城隍爷,四周漆黑一片,而我的人好像也是在悬空的,头顶上没有天,脚底下没有地,四周黑的让我心里发慌。
我尝试向前迈步,但发现自己竟然是飘着往前进的,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看不到四周的景物,黑暗后面还是黑暗,黑的连一丝波澜都没有,而且我脚下也踩不到任何东西,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是向前移动了的,只有身边微弱的气流波动。
为了确定我是真的向前移动了,还是刚才迎面吹过了一阵风,我尝试朝不同的方向移动身体,伸手、踢腿、弯腰、转圈,在这些过程中去感知周围的气流。
在这个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任何障碍物的空间里,也只有这些气流,让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存在的,我还是有形体的,但是这个形体是不是还是我严辉本来的形体,我就不确定了。
这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活动状态,难道我现在也已经死了,现在变成了鬼,所以飘了起来?那我为什么看不穿眼前的这片黑暗,不是说鬼是不怕黑的吗?
奇怪的是,这样一个黑暗的空间,除了刚开始的不适应,现在却并没有什么想逃离的打算,这个空间虽然未知,但是感觉对我还是相当友好的。当然,也可能是这个空间里有什么诱导神经的东西,让我放松了警惕。
在这个失重的空间里一通折腾,又是广播体操,又是老年太极的,就差吼两嗓子了,我感觉自己都有点玩嗨了,结果突然有一个声音问我:“好玩吗?你今天又打算来偷什么?”
我直接给吓了一跳,赶紧道:“我不是来偷东西的,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黑暗中那人听我问,好像愣了一下,然后道:“怎么是你?上次那个小偷呢?”
我说:“我不知道,我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上次的小偷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