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2 / 2)
萧烈歌说着,便站起身来,她的脸颊上有喝过酒之后的红晕。
下面坐着的诸多贵族,也都听见了萧烈歌在邀请这个大成王朝的使臣摔跤,顿时就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摔跤可是他们契丹族的传统娱乐项目,若是没两把刷子,可不敢上场。萧烈歌别看是个年轻女子,那可是从小练出来的,她的这个功夫,也是她能稳坐摄政位置的一个基础。
此时她向一个汉人女子提出这个比划的邀请来,可真有一种故意欺负人的感觉,众人如何不兴奋。
好啊,大成的使臣,敢不敢跟我们的公主比一比?
比一比嘛,不是说大成的女子都厉害着呢,宫里都是皇太后当政。
让我瞧瞧使臣你的厉害嘛。
一帮人话里话外都是嘲讽,都想看薛知景的好戏呢。
薛知景将他们的话听在了耳朵里,却没有放在心里,眼里只有微红着脸的萧烈歌,她笑了笑,那,公主殿下,可记得当年,我们还有一个约定吗?
什么约定?萧烈歌都有些记不清了,她能记得两人还想摔跤就不错了。
这个约定就是,若是我赢了,你要允我一个要求。薛知景笑得灿烂而狡黠。
虽然萧烈歌自认自己绝对不会输,却还是觉得心头一颤,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然后乖乖地跳了进去一样。
两人活动了一下手腕,走到了篝火的前面。
萧烈歌常年穿着的都是适合骑射的胡服,此时自然不用换衣服,薛知景自从来了这淮河前线,也都扎起了头发,穿上了适合骑马的男装,自然也是利落的。
不知道为何,两人面对面,薛知景却莫名有些怀念,仿佛那些过往的岁月又回来了一样。
本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此时,竟还略有些感伤了起来,让她甚至都需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萧烈歌果真有些酒意上头,对着薛知景仰着下巴说道,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我一会儿伤着你了,你可别跟我哭。
薛知景笑得露出了牙齿,宝贝儿,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哭过?
听见薛知景管她叫宝贝儿,萧烈歌顿时恼羞成怒,磨了磨牙地说道,那就来吧。
两人各自按住了对方的胳膊,萧烈歌抬腿便想扫掉薛知景的小腿,却没想到,薛知景下盘很稳,不但稳住了身形,反而还差点儿将她这个轻敌的人给推倒在地。
萧烈歌不得不开始重视起来。
薛知景其实也有些吃力,但她在大成的这一年可没闲着,将自己操练得很狠,这不,这个时候总算是用上了这些练过的功夫。
但她也知道,她本质上是在用一些技巧在躲避着,时间拉长了,她一定会被萧烈歌给撂倒的,只能找到别的招数了。
两人摔跤,身体自然靠得极近,萧烈歌一门心思都在赢过薛知景,都忘了,此时两人的动作已经是亲密的耳鬓厮磨了。
薛知景使坏一般地蹭了蹭她的耳朵,让萧烈歌顿时浑身都抖了起来。
她这劲儿一松,薛知景差点儿便将她撂倒了。
萧烈歌踉跄一下,一把又抓住了薛知景的衣服,薛知景戏谑地看着她,凑近坏笑着说道,宝贝儿,不用这样吧,靠近我就这么激动,感觉你整个人都软了。
萧烈歌:
这还是萧烈歌认识的那个正儿八经的薛知景吗?她不是常年维持着一个景先生的形象吗?现在这算什么,流氓吗?
趁着萧烈歌怔愣间,薛知景终于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撂倒在地,然后她迅捷地跪下,用胳膊肘压住萧烈歌的胸口,一只手按抓了萧烈歌的手。
不让她动弹。
萧烈歌真是完全没有想到,她上一次被人撂倒还是十岁时候的事了。
可是为什么薛知景每次都能让她重新看待她一遍,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一样,真是东海龙王的女儿吗?
更没想到的是,薛知景竟再次栖身过来,唇瓣擦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耳畔,她略低的声线随着她温热的呼吸袭来,撩动了萧烈歌的半边身子。
宝贝儿,我好想你。
萧烈歌的脸瞬间就涨红了,这个混蛋!
薛知景并未在她的耳畔多停留,便支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萧烈歌,勾唇一笑地说道,公主殿下,我赢了,你可答应了允我一个要求的哦。
萧烈歌有些气急败坏地挣扎了一下,薛知景便松了手,站起身来,将萧烈歌给拉了起来。
萧烈歌真是快气死了,她磨着后牙槽,凑近薛知景含笑的面颊,低声说道,你耍诈!
薛知景依旧带着刚才那狡黠的笑意,装作没听懂一般的说道,我耍什么诈了,我都还没亲上你呢。
她的话,只容两人能听见,但却像是爆炸一般响在了萧烈歌的耳边,让萧烈歌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好像当年那个把她吃干抹净就溜走的人不是她一样,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来调戏她。
萧烈歌的心里真是又委屈又愤怒。
就在这个时候,薛知景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对她行了一个礼,承让了,公主殿下。
周围所有的贵族都懵了,谁能想到他们的摄政公主竟然输了。
那不是他们人见人怕,骑马射箭摔跤无人能敌的公主吗?放水了?不能吧。
薛知景站直了身子,说道,若我赢了,公主殿下便要允我一个要求,我的要求很简单,请公主殿下带着大军退回我们两国的固有国界,雄州外国界线。
萧烈歌还没说话呢,周围的贵族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薛知景看都没看他们,只稳稳地站立着,腰背挺直得犹如她从前一样。
我将推动我国,全面开放国境线,促进两国的全面公平贸易。
薛知景被安排进了一个单独的帐篷,看着帐篷里熟悉的毛毡毯,她竟然还松了一口气。
也会担忧自己的安全,但她相信萧烈歌不会杀了她的,不管她是薛知景还是因为她是大成的使臣。
所以她收拾了卫生,便躺上了床,睡了下去,明日的忽悠明日再说吧,今日有些用脑过度了。
睡着之前还回想了一下摔跤的时候对萧烈歌的调戏,真是好开心呢。
当时的动作一则是想影响萧烈歌的发挥,二则是自己是也真的是有些想她了,若不是当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一定会亲她的。
她在这高兴地睡着,那边王帐里,萧烈歌翻来覆去,都要气死了。
她的脑海里也在反复地回想摔跤时候被薛知景调戏的画面,薛知景的靠近,薛知景的唇瓣擦过她脸颊的触感,薛知景对她说的话。
记忆便变成了一帧一帧的画面,在她的记忆反复回荡着,让她也反复回味着当时的情绪。
完全无法自控地在回忆。
她实在是睡不着了,只好坐了起来,气呼呼地将自己的枕头扔到了地上。
明明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执政了,为何在面对薛知景的时候,还是总是这么吃亏?为什么自己既想再次赢回来,又在回味她那讨人厌的调戏。
不行,明天的谈判一定不能再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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