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闻时眼底划过抹暗意。
“哭包,放手。”他低低道。
时乐似乎是听到了被人说哭包,那张哭的泛红的脸蛋皱了皱。
薄闻时把他的手一点点掰开,在他要闹时,把枕头塞给了他。
抱着枕头,时乐果然没在执着的揪着薄闻时。
他打了个哭嗝,打完,一翻身,猪崽似的用屁股对着薄闻时。
模样傻气兮兮的。
薄闻时想,怪不得会被骗。
他又看了片刻,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条蘸着热水的毛巾,把床上人哭的湿漉漉的脸给擦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
时乐从床上坐起来,他慢吞吞的醒了醒神。随后,爬下床,扒拉出身份证,揉揉眼睛,推门往外走。
薄闻时抱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客厅处理工作。
见他出来,抬眸看过来:“你要干什么?”
“回家。”
时乐垂着脑袋,情绪不高的回道。
他兜里揣着身份证,手里还拎了个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几包零食。
“我要回去让我爹继续当阎王。”
他蔫吧道:“这次我一定不会被坑了。”
薄闻时闻言,没说什么,只淡淡道:“你不是要保护我?”
时乐:“……”
时乐点点头,几步走过来,掏了一大堆符。
“这些都很有用的。”
时乐把符放到茶几上:“我找完爹,还会回来保护你。”
他就出门一天,去让坏爹继续当阎王。
“我送你。”
薄闻时看都没看那些符,直接给司机打了电话:“走吧。”
时乐怔了怔。
“我可以坐大巴车。”他不太想让薄闻时跟着回去。
路上远,薄闻时身体又不好,他怕薄闻时受累。
可薄闻时只面无表情道:“薄蕤现在不知所踪,万一你刚走,她就来找我了呢?”
时乐指了指符。
薄闻时干脆道:“不会用。”
在薄闻时的要求下,时乐只能纠结着坐上了司机的车。
车开出去没多久,时乐就忍不住问道:“你送我,是想让我保护你,还是舍不得让我一个人走啊?”
他觉得有点像后者。
可薄闻时表情又很冷漠,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舍不得他。
刚遭受完亲情打击的时乐,现在连自信都没有了。
要放在之前,他肯定得意的觉得是薄闻时不想跟他分开。
现在……
见薄闻时闭着眼睛假寐,都不回答他的问题。
时乐揪着手上的塑料袋,皱着脸蛋,完全得意不起来。
薄闻时的司机开车又快又稳。
几个小时后,他们抵达目的地。
时乐看到熟悉的大山,激动的心都怦怦跳。
他撒腿往前冲,一边冲,一边叫着时贺。
“爸!”
“我回来啦!”
满心想扑到爸爸怀里寻求安慰的时乐,像个小炮弹似的往前冲。
冲了没多远,只听“扑通”一声,被山上不知何时布下的透明结界,直接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