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衍回神,视线落在白景容紧紧抓着苏念手腕上的手,深邃黑幽的瞳孔迅速闪烁着无比冷冽的寒光,猛地抬头对上白景容当仁不让的寒芒,冷冷一哼。
“插手别人的家务事,白总,这就是你的为人处世吗?”
白景容同样也冷哼一声,对上顾南衍的嘲讽,他的杀伤力更大:“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还伤害女人的男人,配提到家这个字吗?”
无疑,白景容的话是在顾南衍的心口上撒盐巴。
对于差点失控掐死苏念,将是他一辈子不可磨灭的烙印。
顾南衍面色白了,白景容却得意的再次冷哼:“顾南衍,你不用摆出一副后悔、自责的样子,你要做的是在你还能控制自己的似乎离念念远些,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从今往后不再伤害她。”
趁着顾南衍失神之际,白景容将苏念从他怀里扯了出来,拉着苏念就上了自己的车。
这一次,顾南衍没有再出手,只是深深的看着苏念,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车门关上,他再也看不到苏念的身影,仿佛这是这辈子的最后一眼。
不,不该是这样,他不能受白景容说的话的蛊惑,不让她再受到自己的伤害不是远离她,而是将她的人、她的命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里,每天每时都在告诉自己,不能伤害她,不能让她受伤,然而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给她幸福。
对,就是这样。
想通的顾南衍立即上车,让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
三人坐着车离开,这一场闹剧也差不多结束了。
一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女人,明明是一张柔美恬静的脸,可此刻却愤怒的变得狰狞、可怕,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插进肉里却不觉得疼痛,漂亮的瞳孔喷射出不甘心、愤怒的神色,周身的气息也变得阴暗恐怖。
这人不是迟白笙还能是谁。
她多次想要冲出去,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想要带走顾南衍,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忍了下来。
她不能出现,不能让顾南衍把怒火撒在她身上,让他认定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她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她就不信苏念每一次都能这么好运,顾南衍每一次都能忍下来。
她一定会赶走苏念,顾南衍一定是她的。
迟白笙就这么站在角落里,将自己阴暗的内心一遍又一遍拉出来谋划着各种狠毒的计谋。
车厢里,苏念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画,终于满意的放起来,才将视线看向一旁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白景容,眨了眨黑亮透彻的大眼眸,纯良的问:“你这么一直看着我,是我的脸上沾着什么东西吗?”
白景容摇头,视线在她脖子上跟她的眼睛上一只移动着,最后抬着手就要抚上苏念脖子上的伤痕。
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生理反应,苏念立即朝后退去,一脸警惕的看着白景容伸过来的手。
因为苏念的抗拒、躲避,白景容的手就这么尴尬的举在了半空,狭长的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伸手,嘴角轻抿着的笑意也僵硬了,整个人看起来不是很好。
“念念,我们之间真的变得这么陌生了吗?连我的碰触对你来说都变得这么抗拒,难以接受了?”白景容苦笑一声,话语中满满的伤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