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他就此放手,他做不到,这辈子都做不到放手。
今天不该谈起这样的话题,可他还是忍不住提起,纵然遍体鳞伤,可他也明白了苏念如今的意思。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感情纠葛,一是要对得起顾南衍,二是不想耽误了他。
可就算如此,他也还是放不下她,也绝不放手。
病房里再一次陷入沉寂,就在苏念以为,她跟白景容今天就要这样不欢而散时,白景容一改之前的颓废、伤痛,温文儒雅的脸上带着惯有的柔和笑意,仿佛之前的谈话都不存在一般,谈笑风生,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念念,不管怎么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没有谁比我们更了解彼此,就像你说的,我们还是,朋友,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帮忙,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善意,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忙,好吗?”白景容的声音很轻很柔,眼底含笑,还有一丝乞求。
苏念终究是不忍,点了头:“恩,我们是朋友。”
白景容也笑了,这一笑,更加的玉树兰芝、如沐春风。
没有了之前的尴尬,两人像是朋友一般聊天,病房里的氛围一下子就融洽了,就算说到苏世洲一家,苏念的态度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念念,伯父的事情,我知道你只是嘴上说说,让你真的不去管伯父的死活是不可能的。而且那母子俩也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关在牢房里,大概再过个三五天就会被放出来。这些年,那一家三口是什么样的,你我心里都清楚,不能连根拔除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白景容有些心疼的看着苏念,到嘴的安慰,最后又都全部咽回到了肚子里去。
苏念敛着眸,抿着唇,并不言语。
白景容的话,苏念何尝不知道,只是总有人不知死活非要上门讨打,而她,越觉得当年母亲的死不简单,可到底是个怎么不简单法,她一时还弄不清楚,只知道,不管是父亲也好,还是张圆,他们似乎都在害怕、顾忌什么。
而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害怕、顾忌,才让苏念更加肯定母亲当年的死,绝对不是病死。
白景容终是不忍,上前轻轻拍了拍苏念的肩,话语更加柔和:“念念,你也别想这么多,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伯母当年死亡的真相,伯父那边,我替你去试试,总归没损失。”
苏念抬眸看向白景容,见他眼底闪烁着磊落的笑意,最终点了头:“那就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朋友之间就该相互帮助,你要再跟我这样客气,倒是要让我生气了。”白景容故作生气的看着苏念,虎着脸。
苏念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哈哈,哈……”
看着苏念笑了,白景容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很久没看到她因为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