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被囚禁在旅馆多年,一定知道很多关于旅馆的事情。
而且,我用墨镜验证过了她是人,还是这家旅馆的受害者,可以说她和我现在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只要她愿意帮我,赢得反杀机会的胜算就能大很多。
“旅馆的一切?”白姐回忆了一下,眼神有些迷茫,“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
我提示道:“比如说,旅馆是什么时候建立的,老板是什么人。”
“大概四年前吧,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在这个小房间呆的太久,对于时间的概念早就模糊了。”白姐又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中,她缓缓的说道:“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很多人一样每天为生计奔波。”
四年前?!
棺材铺的事情开始于四年前,旅馆也开始于四年前,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我都不相信。
我没有说话,耐心等待白姐继续讲述。
“变化是从他买下这块地开始的,那几年西郊被规划为工业新区,看起来前途一片光明。用他的话说,这块地无论是租给别人修厂房,还是自己建房做生意,都能狠狠赚上一笔。”
“最后,他决定在这里开一间旅馆。谁知道旅馆修好以后,西郊这块地区被抛弃了,大片的工厂倒闭,工业新区没有发展起来。四周荒无人烟,他想用旅馆赚钱的计划成为了泡影。”
“他的变化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白姐抽烟很厉害,几句话的功夫她又点了一根烟,化妆桌前烟雾缭绕,让她映在镜子里的脸显得模糊不清。
“他从一个开朗健谈的人变得不爱说话,整天郁郁寡欢,经常失眠精神状态很差。一开始我以为他是生意失败导致的情绪低落,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没想到,他的情况越变越遭。”
“有很多次我都听到他在说话,但走过去以后他立刻就闭嘴,旁边也没有别人,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一次两次还有可能,我耳朵又没有问题还能天天听错?”
“所以,有一次我又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以后,就藏在一旁偷偷的看他,我发现他根本就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白姐眼睛睁大,深吸了一口烟,才慢慢的从恐惧的情绪中缓和下来。
“自言自语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他整宿整宿的不睡觉,白天不出门,窝在房间里不知道干什么,晚上在空荡荡的旅馆里到处乱转,脾气也变得很暴躁。”
“那个时候,一到晚上,他的脚步声就在走廊里来来回回。我很害怕,猜到他是精神出了问题,趁着他状态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提醒过他去看医生,但被他愤怒的拒绝了。”
“后来,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偷偷的请了一个医生过来。如果当时我狠心离开旅馆,那这后面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可就因为那么一点可笑的同情心,我没走,然后我这一生的噩梦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