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终于到了。
佟乐的衣服和双手都沾满鲜血，愣愣的看着小丽被抬上救护车，呆了一会，我拉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来。
我们一起上了救护车，跟着到了东辰医院。
抢救无效。
这是我们已经预料到的结果，但人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愿意放弃希望。
看到医生歉意而遗憾的摇头，佟乐的整个人垮了下去，仿佛一颗心沉到了冰冷的水底。
“这不怪你，别太自责了。”从急救室出来，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我点了一只烟给佟乐。
佟乐用带血的手接过烟，狠狠抽了一口，吐出烟圈，把自己的脸淹没在烟雾当中。
“我明白，但是我还是会忍不住自责。如果我没有去天堂鸟，如果我没有答应她送我们出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的胸口也有些发闷，抽了几口烟，苦笑道：“人生没有如果，时间最残酷的就是这一点，要是时间能重来，这世界上哪里还会有什么遗憾？”
“是啊......”佟乐深吸一口气，“她不会白死的，那些人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定会的！”
这个时候，我看到紫叶急急的朝这边走来。
我看了一眼佟乐，他望着黑暗的远方出神，立体的五官像是剪纸一般。
我离开窗边，走向紫叶。
“他现在应该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拉住她，轻声道。
“佟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医院的人说，你们叫了救护车，有个女人死了！”紫叶满脸都是疑问。
“我们下去说。”
紫叶看了看佟乐的背影，又看了看我，压着心头的疑问跟我下楼。
医院的花园里，空气微凉，偶有几声虫鸣鸟叫。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紫叶定定的看着我。
“佟乐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叹了口气，“那个女人喜欢他，不知道从哪里买到了那种香水，对佟乐用了，我们就是因此发现的刀疤脸那一伙人。”
“接着说！”紫叶皱着眉。
“用过香水的女人不是都死了吗？佟乐出于好心，也是想和那个女人说清楚，所以去见她最后一次。”
“没想到她是真心喜欢佟乐，帮他挡住偷袭的怪婴，自己被咬死了。”
紫叶皱着眉不说话。
小丽已经死了，佟乐正处于悲伤当中，责备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看了她一会，我又道：“紫叶，你有没有想过，佟乐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这件事？”
“为什么？”紫叶重新看着我，目光里有气也有困惑。
“他怕你告诉佟总。”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他还年轻，容易犯错，作为未来公司的接班人，必须要步步谨慎，我只是想......”紫叶有些着急的辩解道。
“紫叶，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佟乐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你不能把他当孩子看待。”
紫叶一怔，这个问题她似乎没有想过。
“作为公司接班人，谨慎一点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事事紧张吧？而且，总要给他锻炼的机会，不然他怎么成长，怎么能管理的了整个清洁公司？”
紫叶睁大眼睛看了我好一阵，最后突然笑了。
是的，笑了。
这情绪转变的，我丈二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