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问的唐突了。
王星元一时没说话,好像在酝酿措辞。
我看着窗外。
阳光正好。
王蕊在花园里慢慢散步,绿草茵茵,少女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她被阴物上了身,生气弱,要多晒太阳。
“这,这怎么会?”他犹疑着问出来。
我跟王星元只是浅交,不必把事情跟他兜底儿。既然要装高人,索性就拿出点谱儿来,管他信不信,我自个儿是信了。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李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我把铜钱拿出来,在手上翻来翻去的,道:“我先准备几张符纸,把今晚对付过去。你想个法子,带我见刘响一面。”
一个干净房间。
净手,起香。
念着祝香咒,烟气弥漫着,把房间里的异样气息给驱散掉了。
我翻到《赶山经》里头的一页,箕阳子也遇到过被邪祟沾染的普通人。
那是一个壮年汉子,喝了几两酒,就跟人比胆子大,一个人倒埋着很多死人的乱葬岗过了一夜。回来后第二天,他就发了烧,第三天就中了邪,跟狗一样把家里人都给咬伤了,还会胡言乱语,嘴里发出七八个人的声音。
这症状跟王蕊一样。
箕阳子一番劝说,赶跑了三个,但是还剩下四个,就是不肯挪窝。
这道人也不是光有嘴皮子,该动手时,一点不手软。一道符咒,就把剩下几个全都给打跑了。
镇魂咒。
买来的材料有黄裱纸,朱砂,毛笔。
我拿起毛笔,按照赶上经的图形,慢慢地在黄纸描绘起来。
符咒是有力量的,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修道人必须把自己的气注进去,否则就是一张没有任何精气神的废纸。
连续画废了三张,到了第四张时,我突然有了一股灵异的感觉。
风在屋子里轻轻地打着旋儿。
好在我提前点了香,拜了山神爷,不怕受到干扰。
最后一笔,像是有一股力量从我的身体内被抽出来,一下子灌注进去符纸里头,符纸莹莹闪烁了一下,然后变得普通无奇。
我喘着气,擦掉汗。
好累。
比掰上半天玉米还要来的累。
我拿起符纸,感应到里头沉绵着一股静谧的力量,心里就有了底。
维持着屋子里的布置,我又布置了一层鬼道,准备让王蕊晚上先待在这儿,最起码不会被脏东西给轻易发现。
“王小姐,你还记得是怎么中邪的吗?”我好奇地问道。
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许多菜式我都没有见过,有大虾,有飞肚子很大的鱼类,味道异常鲜美。
赤豆粥。
这是我给王蕊安排的。
赤豆驱邪,粥养气,最适合她现在的状况。
王星元迫不及待地找我来确认女儿的状况。
中邪,肯定有根由。
想起这事,王蕊脸色发白,低声道:“我和同学去八里墩玩,那边据说挖出了一个墓,就想去凑热闹。”
八里墩?我心里一跳。
王星元气的一拍桌子,说女儿不听话。八里墩那地方偏得很,又乱,跑过去有啥玩的。
“不过我们没有去,那天下雨。走到一半,车子就没法子开了,只能步行过去。我们不想把衣服打湿了,就回来了。”
没去啊,那就应该不是在那儿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