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恩脸色恢复如常,轻启因为连日赶路疲惫不堪,而干裂的发白的嘴唇,语气缓和,微怒道:
“什么?不能如此啊!怪不得你们这里患者那么多离世的,其实病情原本还是可以控制的。唉!不过也不怪你们,毕竟,你们从没遇到过。
你说的病症,我大概知道,就是瘴气!是一种可怕的疫症,俗称冷热病。那可是咱们曳池很少有的,多是最南部的蛮族得的病症。
我曾见过一个从那边过来的游僧,身上有过这种症状,且尝试各种方法治疗,最后经过调理还是控制住了。
此病来世凶猛,绝不可轻视。东汉,马援率八千汉军,南征交趾,然而‘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
在宋人陈言编撰的《三因极一病症方论》中就曾提及过此病的特征:‘一岁之间,长幼相若,或染时行,变成寒热,名曰疫疟’。”
回想起那日遇见这个患病僧人,佐恩仍旧心有余悸,那可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疫病,起初,他心中无底,也是紧张恐慌的。
可是,面对无人可医,命悬一线的病患,一贯以仁善医德著称的他,只有破釜沉舟的尝试一番。
凭借自己整日潜心研究医书,揣摩精髓,以及多年游历诸国行医的经验见识,加上从各国名医,民间郎中那里学到的新奇医术,才幸运的治愈了那名僧人。
可如今,形式不同,不仅是同样可怖的疫病,还是这麽多人同时患病,更加危机。不过,此时的佐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了。
岁月的磨砺令他更加沉稳,泰然,心中并不惧怕疫病,反而已经开始掂量如何救治更为妥帖。
“啊!这麽厉害!连那些身强体壮的士兵也难以抵抗!佐大夫不愧是医仙,见多识广,竟然真得医治过这种病患,看来,我们这里的患者有救了!
仔细想来,还真是有可能从南边传来的。前几日,我询问他们之时,他们就说,第一个患病的病患,家人中有个远方亲戚在最南边的南度国做生意,他就是去那里探望,刚回来没几日就这样了。
那......既然佐大夫有经验,那下一步咱们应该如何做?想必佐大夫一定心中有数了?”薛大夫听佐恩如此说,终于长舒一口气,心想,这些患者有救了,自己和那些医者也都有救了。
“嗯!虽说这麽大规模的疫情,我从未遇过,可上次给人诊治,也算积累了些经验,查阅了许多医书典籍,《神农本草经》和《肘后备急方》皆可参照医治。
此疫症也可细分用不同治疗方式应对,刚才听你所言,倒很像是寒虐,凭借《医宗金鉴》,《伤寒论》中的治疗方子,完全可以尝试。
至于把握嘛,我会尽力的!这次医治如果成功,也可记入我编撰的‘诊医日谈’中,为后世之人防御治疗提供便利。
闲话不多说,咱们这就开始吧,请先将我的几点嘱咐吩咐下去,配合照办。首先,你们一定要做好隔离,后院患者区,除了医者和患者,不要家属随意出入,其他外人一律不得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