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心中一暖。
她又怎会不觉,当年容炳失职之事过于蹊跷,可那时的她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女孩,老家又在洪都,在汴京也没什么亲眷,自是对此无能为力。
她垂眸,对慕淮道:“父亲当年不只督造过妼贞皇后的陵墓,之前还督造过先帝其他太妃的陵墓,陵墓土地潮湿,是容易遭白蚁啃噬。但妾身记得,父亲一般会命人在棺木上事先涂上一层特质的漆,也会在埋棺的土壤中布置好有水银的毒带,这些法子都能防住白蚁。”
先皇后的棺材自是与平民不同,上面镶缀了各种珍宝,父亲被流放的缘由也是因着那棺木被白蚁啃得七零八落,差点伤及先皇后的遗体。
慕淮对容晞知道如何防白蚁的法子感到诧异。
他不禁问:“你那时年岁尚小,又是个丫头,先皇后的棺木被毁后,你父亲便被流放了。这之前,他竟是同你一个丫头讲起了公事?”
容晞颔首,回道:“爹爹并不同妾身拘着这些,妾身娘亲去世的早,爹只纳了个妾室并没有续弦,姨娘性子立不住,祖母年岁又大,妾身自小就管着家中诸事。所以爹爹并不因着妾身是个女孩就只让妾身习些女工女红,他有时独酌,便经常同妾身谈起他任太常寺卿的琐事。”
慕淮唇角微勾,仍是难以置信,又问:“恁小的个丫头,就开始管府宅之事?”
容晞见慕淮不信,也不欲多解释,只重重地点了点头,做为了回应。
慕淮笑意愈深,原本他同这女人的缘分伊始,便是顺福看中了她的能力,将她从录事那处掉到了他身侧伺候。
终归是自己因着她性子软,有些小觑了她。
槛窗之外,帘雨疏疏。
慕淮望向窗外雨景,觉汴京雨季仍是未过。
又想起容晞适才同他讲的一番话。
他想开棺动陵,看看妼贞皇后的陪葬之物有无阙漏。
可挪动先祖陵墓之事是大不敬,绝对不可擅行。
慕淮看着连绵不绝的春雨,心中已有了主意。
******
入夜后,慕淮难得没有将时辰过多地耗在书房。
而是决意陪着那黏人精安睡,便在沐浴后早早熄灭了烛火,准备今夜也早些睡下。
可谁知刚要将那女人拥进怀里,容晞竟是躲闪了下,想要避开他的碰触。
慕淮微有些不悦,蹙眉问道:“怎么回事,平日不是要孤抱着你,才肯阖目?”
容晞将后脑勺对着男人,声如蚊讷地细声道:“…妾身今夜…不想让夫君抱着睡了,想自己一个人睡……”
慕淮自是不会纵着她这个请求,他长臂一伸,动作颇为强硬地便将那缩成一团的娇软女人抱在了怀里。
女人想要挣扎,却顾念着肚里的孩子,扭了扭身子,终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慕淮泄愤似地轻轻咬了下她软小的耳垂,语气微沉地问:“同孤说说,又生出什么小心思了,嗯?”
容晞的耳垂被咬了后,身上的异样感更甚,她微缩了下颈脖。
双颊亦如被火灼了似得,蔓上了绯红。
见她不答话,慕淮又要咬她耳垂。
容晞终是受不住,微微用手推了推男人的身子,赧然地答道:“夫君若抱着妾身,妾身怀着身孕,体质与之前不同,亦想……”
真是太羞了,她说不出口。
话没说完,容晞还是噤住了声。
慕淮自是不懂她这话是何意,只觉得女人心中的弯弯绕绕真多,话都不同他好好明说。
容晞这时接着道:“所以夫君清楚了罢…还是松开妾身独睡罢……”
见女人要从他怀里钻出去,慕淮用虬劲结实的臂膀锢住了她,思忖片刻后,终是明白了她的话意。
这几个月,他未能好好餍足。
这个磨人精亦是。
他已经许久都没好好喂过她了。
第43章 玩火自焚
慕淮容貌虽然生得清隽雅致,却因着习武, 有副健魄且阳刚的身材。
稍带着占-有式地拥着她时,臂膀结实又有力,总让她生出慕强的心思。
近日入睡前,容晞被他熟悉的体温缠|裹,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和均匀的呼吸声。
他身上的种种,俱都让她想起之前二人共享敦伦的旖|旎画面。
极乐之时,慕淮漆黑深邃的眸子总带着深深的沉沦, 亦总是附在她耳畔低哑地讲着诱哄之语。
容晞知道, 慕淮之前没有过女人,起先他身上蛮力大,又因为自己同他行这事多少不大情愿, 却又拒绝不得,在其中获得不了什么乐子。
次数多了后, 慕淮也不再那么凶蛮,知道他温柔些,她亦能配合些, 久而久之, 她竟也能从中寻兴。
容晞安慰自己,这事也怨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