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要将床上的小团子抱到身上。
容晞却抢先一步,将慕珏护在了怀里,语气稍带着埋怨地,对慕淮道:“外面天寒,夫君刚回来,可别过了寒气给珏儿。”
美人儿嗓音细软,身量也娇小,却是个极护犊子的。
慕淮暗暗咬牙,回道:“朕一进殿,便在熏炉旁烘烤过身子了。”
容晞这时才换上了副笑模样,桃花眼也稍带着谄媚的,将孩子递给了慕淮,柔声道:这回夫君可以抱抱珏儿了。”
话音刚落,慕淮便恶狠狠地将小团子抱到了身上,亦扬声唤来了丹香,让她将慕珏抱到了殿外。
容晞恋恋不舍地看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身影,却觉这殿中的气场愈发不对劲。
内殿只剩了她和慕淮两个人,容晞下意识地往华帐内躲了躲,慕淮大手一伸,便将她从帐里抱到了身上。
他还未来得及脱.解外氅,黑貂制的兽皮摸上去也很柔软,容晞略有些赧然地劝道:“夫君…还是先将外氅换下来罢。”
慕淮语气幽幽,命道:“皇后帮朕换。”
容晞颔首,回道:“嗯,那皇上先站起来,臣妾再帮你换下来。”
待二人站起身后,容晞刚要唤下人将慕淮的氅衣收起,男人便急不可耐地又将她横着身子抱了起来,微凉的薄唇亦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容晞渐渐阖眸,觉他身上有着落雪的清新,亦有着寒梅和龙涎香的悠远和松沉,闻着令人醺然万分。
一番深吻之后,她已然躺在了床上。
慕淮语气低低地道:“真狠心。”
容晞本来正享受着男人同他的亲昵,自是不知道为何他要突然说她狠心,便探寻似地问道:“夫君为何要说臣妾狠心呐?”
按说二人也只是几日没见,慕淮东巡可是离汴了两个月,这男人那时也好好的。
容晞想,慕淮应该不是因着这个,才说她狠心的。
她心里倏地有些恐慌。
莫不是慕淮突然开悟,接受不了她实则是个喜欢算计,心思又阴毒的女人。
他可能,还是喜欢那些心思单纯的小白花?
慕淮已然用手扳住了女人精巧的下巴,他细细睇着她的眉眼。
半晌,他将嗓音压得很低,语气艰涩道:“朕…想晞儿了。”
他原是个强势冷峻的男人,可却用这种稍带着郁色的眼,这般深邃的看着她。
容晞的心怦怦地跳了好几下,强自镇静地又问:“才几日不见而已…夫君东巡去了两个月,都没这么想臣妾…怎么现在竟是这般想臣妾了?”
慕淮面色微讪,语气稍沉地反问道:“晞儿就不想朕吗?”
容晞咬住柔唇,点了点头,回道:“想的…”
慕淮唇角微勾,语气却是幽幽:“没看出你想……”
容晞细软的嗓音微高了几分,忙解释道:“就是因为想夫君,臣妾才将珏儿抱过来的,夫君东巡时,臣妾也是有珏儿陪着,才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慕淮眉目略舒展了几分,仍是不确信地问:“晞儿想朕?”
容晞频点着小脑袋,细声回道:“想的…要想死芝衍了……”
既然慕淮这么想听这些腻歪人的话,那她就讲给他好了。
话落,便将纤细的胳膊环上了男人的颈脖。
慕淮心尖一酥,倏地倾身,再度吻住了她。
他碾着她的温甜和贝齿,同她缱绻地厮磨了良久。
待他将唇移至了美人儿的耳畔后,便嗓音透着哑地命道:“就这样,别再乱动了…让朕好好疼你。”
“嗯……”
容晞没再推拒。
她想,这样也好。
这最传统的方式,二人也是许久都未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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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帝忌辰的那日,新帝和皇后在紫瑞大殿的钟楼上举办了隆重的祀典。
还未出宫为庄帝祈福的太妃,和庄帝的发妻翟太后自是也穿着繁复的祭祀命服,参加了这祀典。
当着宫人的面,翟太后却见帝后二人并无任何不睦。
容氏要从钟楼下阶时,皇帝还主动搀了她一把。
在庄帝忌辰的这日,翟太后自是伤感万分,虽说庄帝性情温方,对她这个发妻也算敬重,但他最爱的女人,却仍是慕淮的生母贤妃。
祀典结束后,容皇后便叮嘱众太妃道:“这钟楼还未被修缮完毕,有的砖墙不实,各位太妃尽量小心些,莫要从高处跌落。”
众太妃应是,都觉容皇后对她们很是关照。
王太妤和徐太媛却彼此对视了一下,似是达成了什么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