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时间进来真是条件反射,毕竟那么帮派里的一二把手,也一样被楚音按着的。
开枪根本算不上什么,当初帮派里的人拿枪对着楚音打,那么多人围着她,也不少试图在她背后下黑手的,都让她都躲掉了,这小小的戏子又算得了什么。
他拿擦镜片的软布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您这话说的,我就是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您没事……没事就好,是我们打扰二位了。”
说着他立马拉着余老板退了出去,没有楚音的吩咐不敢轻易进来。
至于楚音在人家吃饭的地方教小白脸打枪什么的,他们本来就是不爱讲规矩道理的帮派。
规矩算什么,拳头才是硬道理。
余老板出来还有些呆愣的,毕竟方才他看到的画面,实属头一遭。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喝了酒,多适合擦枪走火……可是这擦枪走火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不由得问一旁的四当家:“咱们就这么出来,真的不要紧吗?”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还是心疼你这个小徒弟了。”
反正楚音自己不在意别人目光,她要是有本事,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万一楚音要是被白棠打死了,他还没有人压着。要是白棠被弄死了,大不了不认账。
在这个时代,人命有时候再轻贱不过。
余老板深深叹了口气:“他跟着二当家总比落到邵三手里好。”
他毕竟比白棠多吃了10多年的饭,在识人方面可能不如自己的这个小弟子
这个湖城虽然不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却也是他的故乡,他决定的根,如果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邵老板是不愿意带着一整个班拖家带口的离开这个地方的。
如果白棠跟了楚音,总不至于还遭受那些太糟糕的事情。这样的话,他便是死都死的干净些。
等人走之后,白棠问楚音:“你真的要把这个给我,还要教我打枪?”
这年头在国内枪是很宝贝的玩意,这和几百黎日元不一样,是有钱都没有办法轻易买到的东西。
他们这才初次见面,他只唱了一场戏,什么都东西都没有给出去,怎么能够受的住这么贵重的物品。
以前白棠还是小少爷的时候,并不把一些值钱的东西当回事,但他成了白老板,这两年吃尽苦头,便知道,一个人要得到些什么,就得付出相对的代价。
楚音凭什么对他这么好,凭他这副漂亮的皮囊,这个勉强能让人入耳的嗓子?
他虽是有些醉了,眼睛却没瞎,看近在咫尺的楚音神情,看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她看他的眼神并没有哪怕是分毫的迷恋,尽管靠过来的身体十分温热,白棠的心却是冷的。
楚音收了枪,问白棠:“你不想要?”
白棠是个聪明人,知道说假话只会激怒眼前人,只点头说:“自然是想要的,哪有男人不爱枪。”
只可惜的是,他以前年纪小,没有机会摸这种东西,后来沦落为戏子,更是没有渠道碰这种东西。
客人们会赠与他财物,请他吃大餐,陪他唱戏,送上好的头面和脂粉,没有一个会给他枪。
他们爱的是戏台上娇媚的贵妃,爱的是他扮的女子,总盼着他柔情似水,奉承讨好,没有谁会希望他强势起来,玩这种危险的东西。
白棠接着说:“我想要它,所以想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楚音说:“你什么都不需要给。”
楚音可不接受来自日后鬼将的投怀送抱。
【白棠的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为65】
好东西白送,白棠的好感度没有增加,反倒下降了。
【你们人类也太奇怪了】
都说妇人心,海底针,系统,觉得男人也一样。
年轻的男孩喉结动了动,他看着那把枪,满心满眼的不舍,可还是逼着自己侧过脸去:“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后来长大了,就懂得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我很想要,但二当家要的,我可能给不起。”
他为自己的安危想出了另外一条法子:“明儿个是我的生辰宴,有很多人都邀请了我,但是我一个都没有答应。二当家既然对我这么好,不介意明天抽出时间陪我过完这个二十岁的生辰不。 ”
9和10都是很特别的命数,一般人家的20岁生辰还会大操大办。
“你不是有那么多爱看你戏的人,这生辰宴会只管在府上办便是,其他人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
z而且明儿个只要二当家的肯出面,我完全可以不去参加那个宴会,也无需让绣春班的人为难。”
楚音问他:“你不是不喜欢那个猪头三,那若是他想对你,你什么都没有,又该如何?”
许是白棠真醉了,他当着楚音的面,从自己靴子侧边摸出来一把匕首,得意洋洋的说:“我会用这个,若是那不要脸的人敢碰我,我就割了他的命根子。”
他这么一来倒是把楚音给逗乐了。
也难怪白棠会死了,男人之所以金贵就是贵在它能够传宗接代,命根子都没了,那就跟死了差不多。
她想了想,接着说:“你给的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白棠便瞪圆了眼睛,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了楚音她要的东西。
楚音把枪给他:“拿去用吧,你什么时候把人杀了,我就出现在你跟前了。”
原来楚音是雇佣自己杀人,这个代价很大,白棠乐颠颠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