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骂俏的话,没听过吗?
聂凌卓脸色愈发难看,本身就足以令人骇然的脸庞,在见到年初晨之后,只可能越加的没有好脸色了,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年初晨,仅仅只是停留短短两三秒的时间,随即道,“听话点,配合他们的治疗,出院后,你想干什么,我都随你。”
只要不寻死觅活的,只要不再有轻生的想法,不管应小冰喜欢在哪儿生活,聂凌卓不想再干涉。
明明只是一句很平常,很正经的话,可在年初晨听来却是歪曲了的别有一番滋味。
以前,聂凌卓也会是那样的口吻对她说着,宠着……
然而,他的温柔和宠溺,现在只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才会显现。
年初晨竭力的压抑胸腔里端生出来的疼意和凌乱,却在下针的时候,手颤抖不堪,久久见不到针管里的回血。
年初晨眼睛都快瞪凸了,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她完蛋了,她竟然真的没有找准血管,心已经“隆冬”作响……
聂凌卓眼尖的注意到年初晨真没找准血管,脸色往下拉,怒气爆棚,“出去!叫你们医生过来!”
从聂凌卓嘴里说出的字眼,一字比一字沉,他像是彻底爆发了一样,眼前的年初晨,俨然是他最痛恨的敌人,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间,对年初晨满是愤慨。
也仅仅只是愤慨,没有其他任何情绪。
而聂凌卓的愤怒,全是因为她让应小冰受苦了,接连找不到血管的后果,是令她的手臂淤青疼痛。
可是,她也疼过,也痛过,甚至比应小冰的疼痛更深,更重,为什么聂凌卓却没有一点点在乎。
在产房里生灵灵的时候,几个月之后,丢失灵灵的时候,她的痛,她的疼又怎么可能比应小冰少?但是,却没有聂凌卓的紧张和心疼?
这就是她和应小冰之间的差别待遇。
这就是悬殊。
“我知道家属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们做护士的,不管是阿巧,还是我,从来都是希望能一次性进针,不会存有任何歹心。就像夏医生说的,如果应小姐家属不信任我们医院的专业水准,家属可以转院,我们医院一点儿也不欢迎不配合医生护士的患者。”
年初晨亦生气了,她很清楚是被聂凌卓误会了,误会她想趁机“报复”。
可笑。
就算真的想做点什么,给她多扎几针,这算什么报复,小儿科了!
年初晨根本不给聂凌卓说话的机会,她说完便走,依然如从前一样不怕事,脾气燥,大牌,冲动。
时隔三年,一如既往的烂脾气。
聂凌卓面色阴沉得不像话,什么,她叫他家属?
tmd!
她自己三年前一声不吭的离开,看来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一点点反省,反而越发的变本加厉。
应小冰一开始倒没注意到年初晨,因为此刻的一席话,隐约觉察到了异样,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她,是聂凌卓爱的女人。
也许,年初晨是误会了什么,否则也不会那么生气。
夏越完了手术之后,便见到年初晨怒火冲冲的自应小冰病房里出来,肯定是被应小冰给气得吧。
“怎么?”夏越问。
“没事,一点事儿也没有。”
“看起来不像是你说得没事,不是说已经做好了准备面对,可惜好像不是那样的,还是欠缺冷静吧。”夏越是半调侃的态度。
“……夏医生。”年初晨气急。
她已经很冷静,很平静了,是聂凌卓那个混蛋招惹她的。
只是,年初晨想,自己隐忍的能力会不会太差了点,这也没什么呀,干嘛要气成这样!
她越生气,便越说明自己放不下聂凌卓,聂凌卓的一言一行,她还是在意的。
许久,夏越没有再说话,彼此的沉默,换来了年初晨的冷静,“没事,我可能有点儿冲动了,我去个洗手间,等会重新给应小冰打针,我刚才……没找准血管。“
“这个女人很让人火大对不对?谁都不配合,既然那么想死,救了也是白救。你去忙你的吧,我去收拾她。”
夏越言语里不乏无可奈何,身为医生的无可奈何。
年初晨深知夏越有一半的原因是不希望她继续尴尬的和应小冰打照面,也好,不去面对应小冰,她心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