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舅舅不会死,舅舅不会有事。珊珊还有一段时间才放寒假,初晨先去照顾舅舅,等珊珊放寒假了,你和聂瑜妈妈一同过去澳洲看望舅舅好不好?舅舅一定不会有事的,只是身体的康复需要一定的恢复时间。”
年初晨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澳洲,她势必是要待上一阵子的。
聂凌卓的情况,澳洲那边的医生也已经说明,即便手术成功,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她不怕时间的漫长,多么漫长,她都愿意等,只是,年初晨最怕的就是聂凌卓永远不能康复,那才是真正的可怕,真正让人沮丧和绝望的。
“可是……珊珊这段时间会很想很想初晨和舅舅的。其实……在和大胖打架之后,我虽不想和初晨见面,但我是很想初晨的……”聂珊珊苦着一张脸,模样甚是可怜,是真的很舍不得年初晨,也不想和舅舅分开。
“舅舅偶尔是很坏啦,跟我争动画片,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可我还是很爱他……”
“……初晨,你们要在那儿待多久呢?十天,够不够?我数完十天,初晨和舅舅你们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
聂珊珊有很多疑问,诸多的疑问尽显她小小心灵的慌乱,她无疑是害怕的,也是担心的。
年初晨搂着聂珊珊,这个问题她是真的答不出来,所有人都无法确定聂凌卓的病情,到底会向好的方向发展,还是往极端恶劣的方向发展。
但不管怎样,他的病情是不能再耽误了。
年初晨和珊珊在“告别”之后的第二天,她便和聂凌卓两人一同前往澳洲准备接受这一次的冒险手术,阿义留在了国内处理弘信的事情。
在机场送别时,聂瑜深有感触,之前她对年初晨的敌意,对年初晨种种的挑剔和苛刻,不禁令她感到万分的自责。
其实,像年初晨这样的人,真的很少见吧。
只要是为了女儿好,为了孩子好,她能容忍孩子叫别人妈妈,甚至,年初晨也从来没有真正的找她茬,想到这里,聂瑜内心深处的愧疚加深了。
“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讲点道理,不要对年初晨那么尖酸刻薄了,年初晨虽然出身贫寒,但是我们聂家富可敌国,根本不需要哥哥娶一个多么有钱有背景的老婆让我们聂家更富有。年初晨出身不好,但她真的很善良。”
善良……
这一刻,也让聂瑜意识到,这两个字,这样的性格是她和她母亲所没有的,出身在豪门的她们,有的只是强势霸道,自私自利。
聂夫人听了,沉默了几许,也算是勉勉强强赞同了聂瑜所说的。
对年初晨,聂夫人一直是不喜欢的,嫌弃她的出身,嫌弃她的小把戏,尤其是把聂凌卓哄得团团转的那些小把戏,可说到底,她也是为了让聂凌卓开心。
“如果这一次凌卓真的能好起来,我不会再阻止他们在一起了,妈老了,也该放手了,对吗?”
聂夫人不太确定的询问。
“放手实际上跟妈妈你的年龄没任何关系,你是应该祝福哥哥和年初晨的,你就算反对,哥也不会听你的,何不顺了哥哥的心意,万一……我是说万一哥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哥哥的病情,即便是手术成功了,以后身体产生的后遗症和并发症都是我们没法预估的,我们身为他的亲人,最重要的是看着他开心,看着他能活得更长久。”
聂瑜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当然,她的“长大”,她的“顿悟”,也不是平白无故而来的,不仅仅是受到了年初晨真诚的感染,更是被聂珊珊所影响,早上聂瑜在听到聂珊珊的哭泣声,哭着难过着害怕失去舅舅,害怕失去初晨的时候,聂瑜真正的体会到了珊珊心底潜藏的难受,一个小孩子都可以如此的重情重义,她们身为聂凌卓的妹妹和妈妈,更应该要重情重义的支持他,爱护他,毕竟,这一辈子是亲人,下一辈子就不可能再有缘分走到一块,成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