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呀……”七婶绝望哭。
碍于一条街上住着,黎母不好发话,忍了忍,摇头。
黎梨对七婶说:“我只能让派出所的弟兄帮忙留意着,有没有消息不能保证。毕竟他已经十八岁。你们属于家庭矛盾。”
七婶含泪点头。
黎梨多管闲事添了一句:“你不该伤害他的姑娘。”
这话一出,黎母首先脸色发白。
七婶喋喋不休仍然辱骂那名女孩。
黎梨置之不理。
回了房。
这一觉睡得不踏实。
从前绝无仅有的事。
每次任务归来,只会和床连为一体,毫无杂念到自己可能是张床的错觉。
连番的梦境中那个穿衬衫校服的少年在操场旁的栅栏边等待,她满头大汗从操场跑来,遭他轻挑眉。
“能少上一节体育课么?”
“我们拢共没几节体育课!”她反驳。
“可你一天除了睡觉,无时无刻不在体育。”
“体育式初吻,不喜欢?”她逗他。
他想到什么,瞬间绯红从脖子往脸上连至耳尖。
“周非凉,皮肤不要那么白,特别容易暴露。”
“周非凉,你听到我话吗?多晒晒太阳。”
他还是没听话。
时隔八年见,暴雨暗沉下,白到让她一眼确认,那个男人是周非凉,即使他眼神中早失了往日单纯。
好久不见……
梦境中断。
黎梨惊醒。
发现自己在家中床上,室内一片漆黑。
她起身到窗口,拉开窗帘。
万家灯火,映入眼前。
她在暴雨过后的夏夜凉风中,轻轻闭上眼,让黑暗吞噬自己。
……
母亲还未走。
在餐厅里包饺子。
冰箱估计已被塞满。
每次来都是这样。
好像专程干活,从打扫卫生到填充食物,事无巨细。
黎梨打了招呼,坐在餐桌前,吃现成的母亲掐着时间煮好的白胖水饺。
母亲问她:“易简那事,你会帮忙吧?”
黎梨抬眸望母亲,母亲却把目光回避了,“睡前已经和派出所打过招呼,有没有消息,随缘。”
“好……”黎母忽然怔怔说:“你还恨我?”
黎梨笑
继续吃饺子。
黎母唱着独角戏,目光发颤:“我那时……和你七婶不一样……你爸爸出事,公司破产,我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你们每个都不能再有闪失了……早恋影响你学习……我……”
“他没死。”
“什么……”黎母手中的饺子皮掉落。
“还活着。”黎梨眯眸,一字一顿,“活得很好。”
黎母这回相信了,眼神由震惊变成动容,“太好了……太好了……”
谁成想,当年不过是一场小孩子之间的早恋,她铁腕打散了,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孩子就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走上了可怕的未知路?
那件事,是黎母的心理阴影。
八年来,和黎梨关系也一直紧张。
这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