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导篇非常时期的新生(2 / 2)
——弗洛林冰淇淋店。
弗莱娅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刚刚看到的最新款光轮扫帚,一边对着一个法国葡萄味的冰淇淋大快朵颐。梅拉克啃着一个同样口味的冰淇淋,盯着坐在隔壁桌的他的异父哥哥姐姐看。那个姑娘和那个男人什么都没点,满脸严肃地交谈着什么。梅拉克假装很认真地吃冰淇淋,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隔壁桌的谈话。
“……你不去看看卡佩拉吗?”
卡佩拉?是他刚刚认识的卡佩拉诺特吗?梅拉克心里冒出疑问。如果是的话,那他们大概就是诺特的朋友了。
“……不去了,我还要去见西尔玛。”
“可是你都答应她了。”
“她不会介意的。”
“……你是为了特拉弗斯才敷衍卡佩拉的吧。”
“随你怎么想。不说这个了。奥赖恩布莱克的病怎么样了?”
“恐怕活不过圣诞节。雷古勒斯回去照顾他了。”
“这么严重么?”
“油尽灯枯,救不回来了。”
“……不能用黑魔法吗?”
“雷古勒斯问过他,他不同意。”
“呵,真是可笑……”
仿佛察觉到了梅拉克的目光,刚刚还在发笑的男人向他看过来,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梅拉克吓了一大跳,赶紧埋头咬了一大口冰淇淋,许是吞得太猛,他呛得直流眼泪。口腔里弥漫着冰冷的感觉真是难受。
“怎么了,梅拉克?”科普蒂斯拍着儿子的背,关切地问。
“没事,我没事……”
“你还是太累了啦,哈哈哈哈……”弗莱娅咯咯地笑起来。
“闭嘴,弗莱娅。”梅拉克翻了个白眼。
梅拉克的余光瞟见他异父哥哥锐利的眼神投向了弗莱娅,然后他的异父姐姐低声说,“那是冰岛语。”
梅拉克烦躁地撇了撇嘴,决定不再听他们讲话。他想起在丽痕书店看到的报纸,于是他问道,“爸爸,真的有人会因为跟家里人不喜欢的人结婚而被家族除名吗?”
科普蒂斯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了,然后他对儿子露出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好奇。”
“怎么说呢……”科普蒂斯略微沉吟,接着说道,“这种情况现在时常发生。”
“为什么?是因为食死徒吗?”弗莱娅也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趣。
“不不不,并不是。”科普蒂斯摇摇头。
如果这个时候梅拉克再看向隔壁桌,他会看到那两个人阴沉沉的脸色。不过梅拉克再没看过去。
“在冰岛,这种事好像从来没发生过。”弗莱娅托着腮说道,“我爸妈大概永远不会管这种事吧。”
“所以你们很幸运啊。”科普蒂斯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
科普蒂斯忽然不笑了。
“爸爸,怎么了?”梅拉克问。
“没什么,没什么。”科普蒂斯又笑了,只是这笑很勉强。
驶向霍格沃茨城堡的小舟上只有寥寥几个人,梅拉克粗略数了一下,大约不超过二十个人。也许这个年月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很多人连学也不上了。像梅拉克和弗莱娅这样偏向虎山行的人大概是最傻的了吧。船停泊的码头有好几条空着的小舟,可见最盛时的霍格沃茨每年的新学生不少。
当礼堂的大门打开时,梅拉克竟觉得有些凄惨——明明应该坐满人的长桌旁边只剩下大概五分之三的学生,零零散散地坐着。不过喧闹嘈杂大概还是和从前座无虚席时一样,大多数人都在讨论着刚刚结束不久的魁地奇世界杯,但他们脸上的兴奋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掩盖住了。
梅拉克虽然喜欢骑扫帚,但他对魁地奇的兴趣不高。弗莱娅倒是昂首挺胸,因为今年的世界杯大爆冷门,本来默默无闻的冰岛队一举夺冠。
梅拉克看到了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的卡佩拉诺特,后者对他和弗莱娅笑了一下。他还看到了赫奇帕奇长桌边跟所有人都离得很远的他的异父姐姐,她戴着闪闪发亮的女生主席徽章,正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发怔。梅拉克的目光在整个礼堂搜寻着,却没找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也许他已经毕业了。
梅拉克感到众人的目光开始向他的脸聚来,他知道是因为他和那个姑娘无比酷似的脸。
学生们一个一个地被叫上去戴上分院帽。各个学院的欢呼声和掌声似乎都有些有气无力,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梅拉克琼斯!”
梅拉克走上前,看见教师席上很多教授都微微变了脸色,只有邓布利多教授依旧慈祥而庄严,半月形的眼镜后面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梅拉克转身坐上三角凳,分院帽被放到他头上。他知道自己会去的学院毫无悬念,可现在他似乎不太想去了。赫奇帕奇本应该是阳光而友好的,可那个人的存在把友好的气氛变得阴暗了。她正盯着他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审视。
“赫奇帕奇!”
梅拉克闭上眼睛,再不能改变了。他又睁开眼睛,站起身向那片稀稀拉拉的掌声走去。
赫奇帕奇的学生都很和善,梅拉克一下子被好几个人拍了肩膀。诺特正在不远处向他露出微笑。
“嘿,那个……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你和斐克达罗齐尔是不是亲戚?”一个七年级的男生问道。
噢,原来她叫斐克达罗齐尔。罗齐尔家族的人,果然令人生厌。
“不,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是麻瓜。”
梅拉克几乎是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罗齐尔似乎听到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改变。那样美丽的眼睛,本不该流露出那样的目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未见过那双眼睛,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就好,那就好。”大男生爽朗地笑起来,“我是伊冯珀克斯,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梅拉克今天第一次露出真情实感的微笑。他忽然有些想念冰岛了,这里的人笑起来的时候都好像在掩盖什么,搞得他现在一笑也像在掩盖什么。
“弗莱娅马格努森!”
弗莱娅闭着眼睛,满脸都是期望。
“格兰芬多!”
弗莱娅睁开眼时的眼神是失望的。她不舍地看了梅拉克一眼,就坐到了格兰芬多长桌边上。很快失望就被兴奋冲散,梅拉克总觉得弗莱娅的到来为格兰芬多添了一分生气。格兰芬多的旗帜那样红,就像她的性格那样明朗。
即使是十余年后,梅拉克也能清晰地回忆起那天弗莱娅明媚的笑容。无关情谊,无关时间地点,只是那笑容太明艳太清澈太天真,在他们被卷入时代的漩涡前留下了最后一道印记。
走廊上楼梯上走回休息室的学生明明不多,梅拉克却觉得像人山人海。他们整齐有序却窃语不止,杂乱无章却死气沉沉,后来梅拉克回想起时也觉得古怪,那天的人群如何才能把喧闹与寂静融为一体?
罗齐尔站在墙边,木然地看着一切。梅拉克在经过她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并没有看他,反而盯着走廊另一头。那里站着个拿着扫帚的清俊少年,双眸黑得活像黑曜石。
多么古怪的情谊。梅拉克想。
梅拉克没再关注他们,跟着赫奇帕奇的队伍回到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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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双叒叕来开新视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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