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呼吸了一口气,带着浓浓的鼻腔,声音闷闷的,“我滚泥沾灰,装疯卖傻,什么诗书满腹,温婉端庄,通通丢了个干净,活的像个鬼魅。”
“可还是被发现了。”
叶久双手紧紧攥拳,她闭了眼,泪水就顺着眼角流进了鬓角。
这是祁韶安第一次,提起流放途中的事。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来都来了,那么那些畜牲,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呼。”
祁韶安转过了身,平静的躺在床上。
“终于,说出来了。”
叶久不敢看她,悄悄转过了身,听着都已如此酸涩,那韶儿当时,又是怎样的煎熬。
她压着气息轻轻吸气,不料颈间突然传来一股温热的喷洒之气。
“阿久,入京在即,韶儿不求别的,只求你事事经心,言行慎重。”
叶久闻言怔愣睁开眼,微微侧了侧头,“韶儿……”
祁韶安紧紧揽住她的腰身,依靠在她的肩头,“我只要你平安。”
……
亥时前后,叶久推开了老先生的门。
“丫头睡着了?”
老先生倚坐在椅子上,见叶久来,指了指桌对岸的位子,“来坐。”
叶久扫了眼桌子上,只见上面放着一只酒坛,旁边还有一叠花生米。
她关好门,走过去坐下,“嗯,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