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茯苓留意到她说的不是未婚女子,而是未婚男女,怪不得抓人的时候将她和师父一起抓了,合着是个男女不忌的。
从倚翠的口中,纪茯苓得知,林国的国师居然是个脾气古怪、实力很强的五岁小男孩,这小男孩喜欢听好话,爱玩爱吃多动,朝中奸臣利用这一点,哄得他每日以强大的实力排除异己,将整个林国掌控在手中,若非这些奸臣谁也不服谁,迟迟没定下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怕连林国皇帝都要被逼禅位。不过如今林国皇帝已经被架空,与傀儡没什么区别了。
如今的林国,有这位国师坐镇,就连修真界的修士们都不敢小觑,更何况相邻各国。因此,林国的国力比以往更强盛,行事更霸道,然而内里早就已经烂透了,朝中奸臣当道,随便一个不学无术的奸佞小人只要在国师面前说几句好话,哄得国师开心,便能得到重用,将朝中真正做事的耿直大臣逼走。
百姓们被剥削得比以往更狠,苦不堪言。
林国上下的情况,倚翠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纪茯苓倒是奇了,“若你所说都是真的,你作为国师府的下人,出卖国师,就不怕遭到国师和常朴的惩罚?况且,以你的机智,能让国师护着不让常朴碰,若能更用心哄着国师,应该混得不错。当一个小小的丫鬟未免可惜。”
倚翠抬头,坚定地望着纪茯苓:“我不想当国师府的下人。我知道您和这位公子不是坏人,否则,不会只击晕丫鬟们,而是会杀了她们。更不可能会耐着性子听我说这么多。”
纪茯苓笑了笑,“那你将这些事情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倚翠咬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仙长救林国百姓于水火之中,倚翠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一辈子!”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牛和马在我这里可能都是下锅的命,你又不能吃。”
纪茯苓让她起来,她重新打量了一下倚翠,她五官确实生得美,通身的气质高贵优雅,粗布衣裳和朴素的装扮根本遮挡不住她身上的贵气。
纪茯苓笑了笑,倚翠恐怕不是真名,这姑娘应该是出身王公贵族,怪不得对林国现状这么关心,若是普通人,只担心能不能生存,哪里有空关心国家大事。
纪茯苓又向倚翠了解了一些有关国师和林国朝中的事情。
过了没多久,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是常朴回来了。
纪茯苓让倚翠弄醒其他的丫鬟,把人都带出去。
那些丫鬟醒来后,看向纪茯苓的眼神是惊惧的,颤抖着身子像见鬼一样,溜之大吉。
在她们走后,常朴迈着轻快的步子进来,他摩挲着手掌,露出猥琐的笑容,“小美人儿,你们等急了吧,我来了!”
纪茯苓嘴角一抽,狗东西,还想男女一起来。
常朴关上门,轻轻走向房里,迫不及待地向床边走去。
然而床上没人,纪茯苓和敖凌一左一右,坐在屏风后看着他。
常朴一愣,转身看见他俩的动作神态,似乎对他一点畏惧都没有,甚至目光还有些轻视,不由得内心不悦,脸色一沉。
“我告诉你们,这整个国师府,是我常朴在做主,你们进了国师府,就必须要好好的伺候我,若是让我不高兴,你们便只有死路一条。”他威胁道。
纪茯苓笑道:“我若是不高兴了,你也是死路一条。”
她的手指轻轻一弹,常朴感觉膝盖一痛,莫名其妙就往地上跪了下来。
常朴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可是凝气四层的修士,在林国除了国师和几位将军重臣以外,他的实力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可眼前这个人只是动动手指,他就跪了,若是她想杀自己,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肠子都悔青了,怎么随便在城内一抓,就抓到这么强的修士。
更可恶的是,这两人既然有如此强的修为,为什么当时不反抗,竟然老老实实跟着进了国师府,此时再暴露实力。
常朴并不傻,一想便知这两人恐怕是冲着国师来的。
常朴目光一转,国师虽然年纪小,但他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尤其是他手中的灵器,许多修真界的高手路经林国时也不是没有被那些老臣请来对付国师,可最终全都有来无回,被国师打败了。
眼前这两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肯定比不上以往被国师打败的那些修士,且稳住他们,等国师回来再弄死他们。
他低着头求饶:“求仙长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仙长,请仙长大人大量,不要和小人计较!”
“我当然不会和你计较。”纪茯苓说道,她见常朴虽然在求饶,可语气神态却丝毫不见害怕,目光闪烁,显然在冒着坏水,想起倚翠说他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笑眯眯地朝常朴□□指了指。
灵力如剑,刺向常朴身为男人独有的某个部位。
“管不住下半身怎么办?当然是割以永治。”纪茯苓收回手,说道,“不用谢。”
常朴眼睁睁看着她指了指那里,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还没来得及跑,就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腿间传来剧痛,暗红的血瞬间浸湿了□□。
常朴的惨嚎太大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群侍卫手持兵器冲了进来。
“常管家,这……”
侍卫首领看着常朴狼狈的模样,目光落在他腿间,猜测到了什么,顿时双腿紧了紧。
“将这两人抓起来!还有,快叫御医!”
常朴脸色苍白,忍着腿间的剧痛,咬牙切齿,“派人去请国师回府,就说府里潜入了刺客,欲对国师不利。”
然而,这些侍卫连走出这间房子的机会都没有,就都被制服了。
敖凌只是坐在那里,释放出威压,所有的侍卫立即僵立在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侍卫首领冷汗直冒,目露恐惧,暗骂常朴这王八蛋管不住下半身,这回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常朴面露绝望,只能祈祷国师能听见他的心声,赶紧回府。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府里还没有任何动静,国师没回来,常朴腿间的血越流越多,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开始发冷,冷入骨髓。
时间隔了这么久还不治疗,他的命根子,保不住了。
常朴因失血过多,在剧痛中昏迷过去。
纪茯苓叫来倚翠,问她这些侍卫是否和常朴一样也做过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倚翠指了包括侍卫首领在内的几个侍卫,“这几个都是常朴的狗腿子,什么坏事都做过,和常朴是一丘之貉。其他侍卫除了平时听令行事以外,没听说有何劣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