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红衣家里破烂烂的，门上臭烘烘的，好像被人抹了粪便。
这就是农村，喜欢盲从，别人都说卓凯杀人犯，便有人干这种事情。
啥淳朴啊，都是假的，就是愚昧。
张子扬甚至都无法理解，怎么会给一群没知识，没文化的人一个褒义词，淳朴。
有一个批评家说的好，最无辜，最残忍，指的就是没有自我的熟人社会。
这种社会里，每个人都好像是无辜的，甚至正义的，可是却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原因就在于盲从，每个人好像都是木头一样，没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
这种社会，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大粪坑，糟粕集中营。
这也是后来农村衰败的原因，没办法，年轻人不愿意待在这种压抑氛围里面。
进了卓红衣家里，发现她家也真是贫穷的很，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几张破椅子，灰扑扑的，桌子上坑坑洼洼，满是灰尘。
院子里则放着架子车，西厢搭了一个棚子，里面有一头老黄牛，黄牛后面是个猪圈，一头老母猪，带着七八只小猪仔。
这几乎是本地每个农家的标配了，牛是为了农活，猪是为了卖钱，说来说去都是生计。
可以想象，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何等的走投无路。
说是了解卓凯的生平，可照片也没有一张，只能听卓红衣的父母唠唠卓凯小时候的事情。
他们当父母的，自然不能说孩子的坏话，尤其这种事关凶杀的事情上。
卓红衣忙里忙外，脸色羞红的给大家准备茶水。
出于基本的礼貌，张子扬还是要多问几句，卓凯的学历啦，工作经历啦。
得到的答案是，卓凯高中毕业，以前在镇上卖过包子，可要在镇上卖包子也十分不易，各种打点。
而现在的镇子还没有发展起来，愿意在外面吃饭的人不多，生意极其的萧条，后来只能洗手不干，去云山县里是闯天下。
从装卸工，到装卸队长，这人倒真是一个上进的小伙子。
“叔叔，阿姨，我了解了，但是呢，我并不能给你们保证什么。
只是，我个人认为，卓凯作案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你们一定要问多大的可能性，我觉得这个案子百分之九十不是卓凯做的。
所以呢，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法律会给每个人清白的。”
喝了几口水，张子扬感觉面子也给了，便准备起身告辞，见卓红衣的父母都一脸愁苦，安慰了几句。
当然，他的安慰都是真话，他真觉得卓凯作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卓凯是个傻子，可很明显，卓凯并不是傻子，相反，他很聪明，也很有进取心。
“谢谢你，谢谢张神探，您吃了饭再走吧。”
卓红衣父母千恩万谢的，倒是让张子扬心里不得劲，他不过是做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当不得这样的感谢。
再说了，警察嘛，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卓红衣父母这样，好像自己是古代的青天大老爷一样。
如此，不过表面看起来尊荣，其实却是特别悲哀的事情。
“叔叔，阿姨，饭我就不吃了，如果卓凯是冤枉的，那我希望能够尽快的还他清白。
你们在家安心等着吧。”
张子扬多有礼貌的一个人，和两个长辈握握手，说几句贴心话，便带着钱大富队长离开。
“哥，你先在车里等我一下，我和爸妈说几句话，马上就出来。”
卓红衣看来是想要一直跟着，不过，她这越叫越亲了，不久前还叫干哥呢，现在则开始叫哥了。
张子扬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卓红衣肯定是有点心眼的，可他实在不忍心拒绝，一个女孩子身在这种环境，或许自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