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久久得不到回应,于是有些凄凉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直未曾离去,时不时传来几声整齐的敲门声。
谢珂坐了下来,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住在这,就不会让她害人的,这事就麻烦几位别管了。”
华亭北也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妖异的模样有些侵略性的冒犯:“就这么让她敲一整晚的门?唱一宿的歌?”
谢珂点点头:“不妨事,只要不说话,不开门,她伤不了人的。”
吴一凡皱着眉有些不解:“那你为何不搬走?”
谢珂苦笑:“我是特地搬来此处陪她的。”
一尘心下了然:“三千平安夜,咒便得以解脱。”谢珂有些讶异的看着一尘,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三千个日夜,她只要手里不曾染血,就能得以轮回了。如今我已平安住了五年,孤家寡人一个,倒也无所谓了。”
华亭北同吴一凡立马对谢珂肃然起敬,华亭北拍了拍谢珂的肩膀,难得严肃了一回:“兄弟是条汉子,一身正气。”
吴一凡也拍了拍谢珂的肩膀:“哥,你给我说说,外头那个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谢珂羞红了脸,粗壮的汉子柔情起来可真是令人有些抵挡不住:“说实在的,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门外歌声一顿,竟然不唱了!估计也是有几分郁闷。
华亭北赶紧凑近了谢珂好奇道:“来,咱们做个交易,你跟我说说怎么个一回事,我保证我不去抓她,我还附赠你迷雾阵一个,外人进不来,让你过二人世界如何?”
谢珂有些犹豫,明显不太相信:“兄弟,你还会这个什么阵法?莫不是匡我的吧?”华亭北撸起袖子就要给谢珂施展个滔天大阵,一尘默不作声的将花妖一只手拎了过来,花妖便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了,只剩下一双渴望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谢珂。
谢珂被他看得老不自在了,摸了摸脖子,有些羞涩的说道:“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我以前吧,其实是樊城手艺人的儿子,本以为这辈子就是接手父亲的店铺,娶个温婉貌美的妻子,安安稳稳的一生也就过去了。”
谢珂谦虚了,谢家是樊城第二大姓,而他正是谢家嫡系独苗,一身本事尽得父亲真传,谢父离世后,想必地位直逼樊城城主。
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仗着年轻胆大,借着酒劲被少年同伴怂恿,不过是一次偶然夜闯了樊城禁地,人生轨迹便再也不复从前了。
那禁地中有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满院的花香和璧上的美人画像,那画像亦真亦假,朦胧不清,却差点迷了谢珂的眼,迷了他的魂。
不知怎么回了谢家,于是谢珂便一病不起,谢家请了无数大夫,却都是摇头不知谢公子有何疾病。
只有谢珂知道,当夜回去后,他便夜夜开始重复做一个梦,梦里,都是那看不清的女子和她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