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邺哦了一声, 又问：“你平时常来这儿吗？”
温渡的手不自觉地攥了攥了书包：“以前来，现在……很少了。”
“你喜欢玩秋千？”程泽邺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温渡身后的铁架子，他的声音足够说的上是温和的，甚至有些刻意地耐着心思去和温渡讲话。
程泽邺毕竟是成年人，所以和小孩子说话会考虑很多方面，他猜温渡现在的心情定然不算是好的，也就没提什么关于他家里的事情，寻了些旁的话和温渡说。
温渡年纪还这样小，恐怕心理是承受不了许多的，程泽邺没办法叫他全对着自己倾诉，那么能稍稍缓解他的心情也是好的。
温渡先点了点头，但是马上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喜欢。”
“嗯？”程泽邺盯着温渡头顶的发旋看，“怎么？”
“以前……没有玩过，所以想试试……玩的话是什么感觉。”温渡很小声地说，脸都有些红了，“不过现在都没人来这儿玩了。”
程泽邺大概能理解小孩子的心性，他略一思索便说：“我陪你玩秋千，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温渡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泽邺，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一直盯着程泽邺干净雪白的衬衣看，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嗫嚅着说：“可是……我不会说什么话的。”
程泽邺笑了一下，只是摇头：“你坐上去吧。”
他其实之前一点也不了解温渡，只是他现在想要试着去了解了。
温渡坐上了秋千，程泽邺便走到了他的身后，“你以前为什么没有玩过？”
温渡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程泽邺也没再追问，只是伸手稍微用力一下又一下推着温渡的后背，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见温渡的声音：“你真好。”
程泽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一时间都忘了手上的动作，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你总是帮我，又很厉害……”温渡想了想，有些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着程泽邺，眼神里透露出试探，“我能、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程泽邺一时没反应过来。
温渡只当是自己提了过分的要求，连忙说：“我不是强迫你，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就是……想和你多认识一点。”
“这有什么不行的。”程泽邺看见他那小心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里有些泛酸，“如果你想的话。”
“不过我觉得我当不了你的朋友……”温渡虽然听得了程泽邺那样说，还是道，“我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行，还总给你惹麻烦。”
“和我做朋友的话，肯定会很不好的。”温渡有些腼腆又失落地笑了一下，露出脸颊上一个浅浅的梨涡，“还是不要了。”
程泽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温渡的头发，很柔顺又软滑，他都有些舍不得拿下来，“那就不做朋友了。”
温渡听了他这样说低低地嗯了一声：“能遇见你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但是下一秒程泽邺就问他：“我做你哥哥好不好？”
这回温渡真的是被惊住了，他微微张着唇，却不晓得该说什么好，眼睛都瞪圆了，最后只发出来一个哎——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