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顾思陌吃错了什么药,嫌她死的不够快,一碟桂花糖摆在她眼前,轻叹道:“我急于求成,不是刻意想给你脸色看,对不起。”
她张大嘴巴,到了手的糖霎时间滚到了衣服上。“师师师师师师父……”
顾思陌把糖拈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糖末,“不管怎么样,我会和你一起努力,两个月的时间内,你要把不懂的地方全部弄明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我我我一定会弄明白的!”
沉浸在莫名的欣喜中的人怎么听得出他话外的含义,她瞄到他眼里浅浅的笑意,以为他是真的觉得欣慰,于是暗下决心,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失望。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顾思陌白天教小乔习刀,晚上任由她乱跑,自己则在书房,拿着笔写写画画。纸上的图鉴和注释不是别的,正是他教授给小乔的新刀法。
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这套刀法之所以和其他刀法不一样,是因为它还没有定最终的刀谱,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取。
他只是把他一生所学,编成了这么些招式,起初只有五页纸,但看着小乔日渐一日突飞猛进,五页纸变成了十页,十页变成了二十页,短短数十天,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叠。
第一百张纸的墨迹未干,顾思陌把新写的一页揉成纸团,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为什么我以前不好好教她?”
总是到了最后关头,才发现时间不够。
想教的东西永远都教不完,所以才会熬夜把每一幅图画清楚,每一句话写明了,然而,一百张纸写完,他觉得还是不够,他不敢肯定,学会了这些武功以后,她是不是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不受欺负。
他开始重写第一百零一张纸。
昏黄的火苗在抖动,小乔起夜时经过顾思陌的房间,举着蜡烛走了进来。
“师父,你怎么不睡觉?”带着一股幽幽的桂香,她绕到他身后,看他一笔一划记下拗口的秘诀。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笔道:“我在琢磨新的刀谱,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乔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的人,她放下烛台,谄媚地笑道:“师父钻研刀谱,我给师父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