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莫要胡说!”锦瑟佯怒着小声呵斥了她。
若不是那人又闯进他的世界,锦瑟真的只打算和简儿平淡地依偎到老了。如今与他约定一年期限救自己的孩子,锦瑟也只能跟着他去奉天,但是说好一年就是一年,时间一到,多一天他都不待。他隐约察觉得到萧神医待他不一般,只是觉得现在这样相处便很好,谁也不要来捅破这层窗纸。倘若以后萧神医想要更进一步,那他也只能……只能向后退一步,带着简儿离开这里了。
他的心很小,放不下两个人。
晚上,陈家学馆院子里张灯结彩,摆了十余桌酒席,除了陈家的亲戚,还有许多乡邻也过来坐在宴席上喝喜酒,
院子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众宾客喝着笑着,很是热闹。
“新娘到!”
吉时已到,新娘入场,该与新郎官拜堂成亲了。
锦瑟扶着一袭红装的江宁儿,从宴席中间留出的过道走至礼堂上陈留的身边。虽说额头上的伤口还未好全,但人逢喜事精神爽,新郎官脸上藏不住的激动喜悦,一身大红色衣帽衬的他是喜气洋洋,英姿勃发。两位新人站在眼前,堂上端坐着的陈家老夫妇倒是完全不同的脸色,陈父忠厚,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陈母一副市井妇人的刁钻姿态,皮笑肉不笑的,很是不甘愿,瞅着新娘站着的方向瞪了两眼之后,便只将目光倾注在新郎官身上。
堂下的宴席间突然发出了异样的嘈杂疑问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陈父都站起身来询问了一句堂下所来何人。
江宁儿头盖着喜帕,只能看得清脚下的方寸土地,耳朵听着这不寻常的嘈杂声响,不由得捏紧了搭在锦瑟胳膊上的手,轻声问向锦瑟发生了何事,锦瑟看着七八个侍从排着队的搬抬过来几个大物件走到礼堂下,跟在后头走出来的是那个人,便轻声安慰她:“没事,别怕。”
“这位大老爷,恕老夫眼拙,这……您是?”陈父见来人衣着华贵,意气风发气宇不凡,又来随了两套贵重的礼,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可他家并没有结缘认识这些富豪乡绅啊?便走上前去堆着笑拱手询问。
“鄙人奉天府秦子赢,”秦子赢抱拳回了一礼,声音爽朗洪亮,又转过身对着堂下一众宾客:“今日成亲的新娘江宁儿,乃是鄙人义妹,妹妹成亲兄长岂有不来恭贺之理?随礼一对青玉花樽,一套降香黄檀木桌椅。还望宁儿做了陈家新媳后,诸位父老乡亲多有担待,亲家翁婆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