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林琅看着薛昭武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思索着他临走时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脸色有些难看。
……
不到五摄氏度的天气,宋诗言穿着那单薄的亮片短裙,站在空无一人的酒吧阳台,吹了好半晌的冷风。她被冻得鼻子通红,浑身颤抖,连牙齿也忍不住打颤。可似乎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不至于那么痛。
她最好最好的朋友,林琅,虽然有些骄纵的小姐脾气,但却是心地善良,仗义豪爽。她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终究还是被颜多雅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欺骗了。如今,颜多雅只是利用她,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可是,一想到颜多雅那阴狠的性子,还不知道以后会利用林琅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来,宋诗言的心,就处于担忧与不安之中。
一想到林琅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宋诗言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复杂。她很难过,因为,自己就站在林琅的面前,可林琅她,却已经认不出自己了,还听信谗言,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可是,只要一想到,林琅她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事,是因为颜多雅假扮的自己,宋诗言又觉得,不能怀疑林琅对自己的真心。
宋诗言忽然感到一阵温暖包围了自己,她有些惊讶地回过头去,原来是多日未见的薛昭武。而她的身上,正披着他的大衣。他的大衣很长,都已经到了她的脚踝。
宋诗言敛去脸上的表情,一脸漠然地看着薛昭武,正要取下他的大衣,却被薛昭武出手制止。
“披着吧!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站在阳台吹冷风,会感冒的。”说罢,薛昭武便站在一旁,看着如墨色般的夜空,幽幽地说道。
闻言,宋诗言也不再推辞,她站在原地,看着薛昭武一脸深邃的模样,不由得出声问道:“你不好好地待在b市,跑来a市干什么?”
“我来见一个人。”闻言,薛昭武偏过头来,看着宋诗言,高深莫测地说道。
宋诗言仔细地嗅了嗅,薛昭武的身上,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要是她记得没错,这应该是林琅最喜欢的那款香水。宋诗言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这款香水的味道十分独特。
宋诗言清楚地记得,这是林琅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自己陪她一起去法国,找当地一个著名的调香师,依照林琅的气质,专门为她调制的。这款香水,可以说是全球唯一。
这么说来,薛昭武刚才见的那个人,是林琅?可是,林琅她因为讨厌和薛家的婚事,连带着讨厌薛昭武,又怎么会同意来酒吧见他?
宋诗言有些疑惑,她看着薛昭武,问道:“你见的人,是林家的那个小姐,林琅——你见她干什么?”
闻言,薛昭武的眼中透着一丝光亮,他看着宋诗言,双手环胸,一脸坏笑着说道:“怎么?你现在竟然还审问起我来了?不过——我好奇的是,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说罢,薛昭武朝宋诗言一步步逼近。
宋诗言白了薛昭武一眼,后退两步,和他拉开距离,而后说道:“据我所知,这个林家小姐并不喜欢你,甚至从来都没有和你见过面!如今,她肯来见你,我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想让你取消婚约——我说得对吗?”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宋诗言的话里却充满了确信。
闻言,薛昭武一脸探究地看着宋诗言,若有所思地说道:“地锦,你不是失忆了吗?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如今的你,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薛昭武不由得有些失落。因为,不管是失忆前的地锦,还是失忆后的景颂,他似乎,都从来没有猜透她的心思。
见薛昭武一脸吃瘪的表情,宋诗言有些得意地笑笑,继续说道:“你和林家小姐的事,早已是这个圈子里众所周知的秘密了——而且,我不仅知道,林家小姐她不喜欢你,为了逃避你们之间的婚事,不顾林家的反对,去国外深造了两三年。我还知道,你们之所以一直没有筹备婚事,是因为你拿不出林家的信物吧!”
关于林家的信物,宋诗言当然也算得上是一个知情人。当初,就是宋诗言给林琅出的点子,让她找人去薛家那儿偷走信物。只要薛家拿不出信物,林琅她就有理由先将这婚事拖延几年。在这个期间,她就趁这个机会去国外待着,林家人也拿她也没有办法。
“难道你,已经想起来了?”薛昭武定定地看着宋诗言的眼睛,而后说道,“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把林家的信物藏到哪儿去了?”
“啊?”闻言,宋诗言不由得有些懵了。薛昭武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诗言忽然想起,第一次他被薛昭武的手下抓住,他就在向自己打探地锦的下落。第二次她被抓到薛昭武的面前,她已经附身到地锦的身上,而那时,薛昭武就说自己偷了他的东西,还一直追问东西的下落。难道说,地锦她从薛昭武那儿偷的那个东西,就是林家给薛家的定亲信物吗?
“你不是都已经想起来了吗?事到如今,还想在我面前装疯卖傻?”薛昭武看着宋诗言一脸疑惑的模样,似笑非笑地说道。
闻言,宋诗言这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不得不感叹一句,缘分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当初,的确是她向林琅提议,找人去薛家那儿把信物偷回来。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从薛家那儿偷走信物的人,竟然会是地锦。她更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如今会附身到地锦的身上,还和薛昭武有了牵扯。
第141章 绝情拒绝
至于信物,如今的确已经回到了林琅的手中。如果,自己把信物的下落告诉薛昭武,那么,林琅就要和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结婚,一辈子都会过得不幸福。可是,如果,自己不把信物的下落告诉薛昭武,以他的性子,一定会对自己纠缠不休,不知何时是个头。一时之间,宋诗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怎么?地锦,你究竟向不向我坦白?”薛昭武看着宋诗言低头沉思的模样,继续问道。
从小到大,林琅她就一直对自己很好。如今,这世界上,能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或许就只剩下林琅了吧。即使林琅她如今被颜多雅蒙蔽了双眼,自己又岂能忘恩负义,把她推入火坑之中?
思及此,宋诗言抬起头来,看着薛昭武,装作一脸不解地说道:“薛昭武,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地锦,你真是死鸭子嘴硬,”薛昭武看着宋诗言这副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而后好整以暇地对她说道,“我因为你,损失了一个媳妇儿。既然你如今已经不记得把信物藏哪儿了,那你就把自己赔给我好了。这样,我也就不至于亏得这么惨了,不是吗?”
宋诗言看了薛昭武一眼,见他脸上的笑容有些促狭,又有些期待,她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转头看向一边,说道:“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就算地锦她真的偷了你的东西,不过,那也是她失忆前的事了。现在,我是景颂,不是什么地锦。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想要地锦她赔你什么,那你就去找地锦,不要来找我。”
宋诗言说罢,转身便要离开,却被薛昭武一把拉住。她有些忿忿地回过头去,薛昭武却忽然凑过头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侧脸印下一吻。
宋诗言的脸,在一刹那之间便红了个彻底。她看着薛昭武,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地说道:“薛昭武,你——”
“刚才亲你的那个人,是过去的薛昭武,而我,是现在的薛昭武。如果你想要找薛昭武算账,那麻烦你去找过去的薛昭武,不要来找现在的我。”薛昭武看着一脸忿然的宋诗言,挑了挑眉,得意地笑着说道。
闻言,宋诗言有些嫌弃地用手擦了擦自己被偷亲的那半张脸,她看着一脸促狭的薛昭武,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恨恨地喊道:“薛昭武——”
她想质问薛昭武,可是,薛昭武刚才说的这一番话,让她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毕竟,他是用自己的话来反驳的自己,这难道算是自己挖了个坑往里跳?
宋诗言心下愤懑不已,也不想再和薛昭武这人有什么牵扯。她冷冷地转过身,正打算离开阳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
她将薛昭武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大衣取下,抱在手中,而后用力地朝他扔了过去。
薛昭武接过自己的衣服,看着宋诗言,喜笑颜开地对她说道:“地锦,你这算是在向我抛绣球吗?”
宋诗言忍不住又白了薛昭武一眼,不过数日未见,他脸皮的厚度,可真是“噌噌”地长。如今,他这厚颜无耻的程度,或许连江淑如见了,也得甘拜下风吧!
“我不想扔什么绣球,我想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宋诗言的脸红红的,不知是羞还是恼。
薛昭武看着宋诗言,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地锦,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去招惹那些男人,尤其是像殷皓明这种有家室的男人。”
闻言,宋诗言冷冷地瞥了薛昭武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道:“我招惹谁,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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